“三年未曾踏足此船,倒是與原來一模一樣。”洛行玥打量著眼前的船,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衡公子嘴角一笑,“三年前的匆匆一瞥,沒想到洛二小姐竟記得如此清楚。”
“衡公子年少成名,我自然有些好奇。”
衡公子笑而不語,洛行玥自然也跟著笑了笑,踏著船板,往船上去。
“公子有何吩咐?”
衡公子將手上的書信遞給燭弦,“派人將此信送至清惢手上。”
“是。”
衡公子看了一眼遠山,轉身看見洛行玥獨飲的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片刻後,便向洛行玥走了過去。
“此酒名為卿,初時清淡,而後甘甜,回味微辣,乃是酒中珍品,世間少有。”衡公子倒了一杯,品了品,“若能細細品嚐,才能不負盛名。”
“衡公子這是在嫌棄我,浪費了你的珍品?”
“倒確實有些心疼。”
洛行玥咧嘴一笑,“你既然拿了出來,便活該你心疼。”說著,又將一杯一飲而盡,“我今日便要將這壺喝完,讓你無比心疼。”
“難得洛二小姐喜歡,隨便喝,盡情的喝,這壺若是不夠,我便吩咐燭弦再拿些上來,讓洛二小姐喝個痛快。”
“還有?不是說是珍品嗎?不是說是世間少有嗎?”
“自是珍品,也確實世間少有,不過這些如何能難得到我。”
“與衡公子相處漸久,倒是忘記了,我對衡公子的瞭解,不過墨衡二字而已。”洛行玥恍然大悟,眼前的男子,自己所瞭解的,也不過是他的名字而已,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他變得如此熟悉,熟悉到讓自己不設心防,毫無防備。
“洛二小姐可知,此酒名從何來?”
洛行玥放下手中的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衡公子,“願聞其詳。”
“祁陽不詳,有女名卿,年芳十五,清麗可人,慕名之士,數以千計,有公子一,世代為釀,公子思慕,究其心血,釀得佳品,欲求迎娶,奈佳人拒,傷自獨飲,取名為卿。”
“那男子倒也傻的很,人家姑娘既是不願搭理與他,他竟還以酒付相思,豈不是每喝一杯,都要記起那女子的名字,越喝越傷,還不若早些放下,各自安好。”
“身在其中,看不透徹,也是情有可原。”
洛行玥笑了笑,“看來衡公子今日是特意講與我聽,只是故事終究是故事,代代流傳,孰真孰假,總難分辨。”
“這本就是道聽途說,只是給洛二小姐解解悶罷了。”衡公子看了一眼雙頰微紅的洛行玥,眼眸裡有一絲驚豔,此種嬌俏的模樣,當真是迷人的緊。
衡公子看的有些痴迷,等反應過來時,趕緊起身,尋了棲梧琴而坐,指尖劃過琴絃,嫋嫋琴音響起。
洛行玥大致有些暈了,喝酒時只覺得酒清淡的很,入口甘甜,極為解渴,如今酒意上湧,有些昏沉,此時又有琴音嫋嫋入耳,洛行玥撐著下顎,尋著琴音而去,傻笑的看著彈琴之人,只是覺得異常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