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惢,玥妃娘娘可在?”
“娘娘已服藥一個時辰,此刻怕是還睡著,”清惢打量了一下七安的神情,狀若不解的問道,“七公公形色匆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
“皇上宣玥妃娘娘去懿德宮。”
“那可不成,這些時日娘娘因著身子孱弱,晚上睡的極不安穩,如今好不容易服了藥,熟睡了過去,若是此刻將娘娘喚醒,娘娘又是不得好眠。”
“娘娘的身子固然重要,可太后、皇上那邊等著哪。”七安說著就想上前。
清惢立即擋住七安的去路,“七公公,你便讓娘娘睡醒了再去吧。”
七安一臉焦慮的看著清惢,指著清惢,聲音打團,“你......”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房內傳出了洛行玥的聲音。
“清惢,何事如此吵鬧?”
清惢聽到聲響,不再理會七安,趕緊開門往裡走去,七安見狀,也顧不得與清惢計較,趕緊跟著進了去。
“娘娘,是七公公來宣皇上口諭了。”
七安此時顧不得其他,趕緊向前,“皇上宣玥妃娘娘去一趟懿德宮。”
洛行玥聽得七安的話,好一會兒才出聲,“可知是何事?”
“主子們的事情,奴才不甚清楚,只是皇后娘娘,沛貴妃娘娘,還有婧妃娘娘都在懿德宮中。”
“你去外面候著吧,等本宮梳洗完畢,便隨你一同去懿德宮。”
“是,奴才這便去外面候著。”
清惢看著七安出了門,上前,撩開簾子,將洛行玥從軟塌上扶了下來。
“將那支明珠銜玉細簪拿出來,好些日子沒戴了。”
懿德宮。
洛行玥不緊不慢的進了殿中,逐一看了眼殿中之人的神情,嘴角微翹,“臣妾見過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
自那夜以後,棠瑾鈺已有些時日未見過洛行玥,與其說是未見過,不如說是不敢去見,皆因那日多飲了些酒,做了些混賬的事情。
今日再見時,洛行玥的臉色比以往更顯蒼白。
“玥妃,你可識得你面前的物件。”
洛行玥順著太后的目光,打量了好一會兒面前的布料,“好似有些眼熟,只是想不太起了。”
“玥妃花一樣的年紀,卻容易忘事,倒是奇怪。”
“臣妾近些時日,一直病著,在床上一躺便是一日,整日渾渾噩噩的,總是有些不清楚。”
“既然如此,哀家就讓你好生看看,”隨即看向一旁的盼兮,“將布料展開。”
盼兮拿起布料,將裁切處展開給洛行玥看,洛行玥眉眼微動,“太后娘娘,臣妾不過是取了少許這冰蟬絲繡了一塊手絹,雖說臣妾此舉不合時宜,但也不是如此嚴重,竟將後宮主位都請了來,臣妾惶恐。”
“你真拿這裁切下的冰蟬絲繡了手絹。”
洛行玥有些疑惑,“自然。”說完便從袖中將手絹拿了出來,“雖說臣妾取了冰蟬絲已有一段時日,可因為身子不好,所以至今還未將手絹繡好。”
盼兮拿過洛行玥手上的手絹,遞給了太后。
太后展開手絹,看到手絹上玥字只繡了一半,隨即給盼兮遞了眼色,盼兮瞭解般的接過手絹,將手絹攤開,與冰蟬絲上的裁切處相較,錯口服帖,大小一致,這手絹的料子完全就是從眼前的冰蟬絲上取下,不容置疑。
太后自然也將盼兮的動作看在眼裡,原本氣勢洶洶的問罪,現在卻是不知該找誰發,南宮沛兒眼神陰鷙,看來此局已破,無法挽回。
盼兮拿起手絹,雙手奉上,洛行玥取回手絹,放進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