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青王殿下求見。”
帝王收回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棠流羨及棠瑾鈺,“傳。”隨即便往來處走去。
“兒臣參見父皇。”棠青盞見帝王點了點頭,又看向棠流羨及棠瑾鈺處,微微施禮,“見過兩位皇兄。”
帝王看向棠青盞,狀似無意的問道,“青盞今日來的湊巧,流羨與瑾鈺正好有事找朕分辨,你身處此事之外,便來斷斷緣由。”
“父皇恕罪,兒臣今日不知兩位皇兄進了宮,便急匆匆求見父皇,只是兒臣今日撞見一事,聽聞之後,細想之下,若是不及時稟告父皇,怕是有損皇家顏面,傳揚開來又恐失了民心。”
帝王皺眉,“何事?”
棠青盞看向帝王,欲開口,又躊躇的閉上,反覆幾次,終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兒臣今日路過奉天門,被數十個百姓攔下,百姓口中聲聲喊冤,細問之下,原是家中孩童死的悽慘,又申述無門,這才日日打聽,日日苦守,今日兒臣又恰好路過,便被攔了下來,此等事情本該是都中府衙辦理,可事涉親王,兒臣只能為他們走上這一趟,請父皇做主。”
棠流羨臉色微變,但仍舊穩住神色。
“那些喊冤的百姓,兒臣已帶入宮中,在殿外候召,請父皇傳喚,為那些慘死的孩童做主。”
“傳。”
太監一聲令下,數十個穿著樸素甚至有些髒亂的人走進了大殿,他們低著頭,整齊的跪在地上,彎著身子,不敢直視前方。
“父皇聖明,你們有何冤情便一一道來,父皇自然能為你們做主。”
一群人唯唯諾諾,其中一名婦人,掙扎許久,終是下定決心,大聲喊冤,“民婦有冤,請皇上做主。”
“民婦有一子,早些年送到琴夫子處學琴,十五六歲年紀便學有所成,本欲盼望孩子能以此為生,也能活的恣意些,卻不想幾月前被流王殿下召入府中,未及幾日,便渾身是血的送回了家中,民婦與家人本想討要個說法,不成想不僅沒有見到流王殿下,還被都中府衙趕了出去,民婦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請皇上做主,為民婦的孩兒伸冤。”婦人說完,便是一個勁的磕頭,其他百姓見狀,也是高呼伸冤,不停的磕頭。
棠流羨見狀,趕緊跪了下來,“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請父皇明察。”
“皇上,民婦不敢妄言,此事都中百姓皆可作證。”
“刁婦,正殿之上,你敢陷害本王。”
“流王殿下權勢滔天,民婦無權無勢,若不是你害了民婦的孩子,民婦申訴無門,又豈能在這正殿之上說出你的惡行。”
“皇上,民婦賤命一條,死不足惜,民婦願用自己的性命,換孩子一個公道。”說完便起身,往殿中柱上撞去,而大殿中的人並未預料到有此一事,紛紛來不及反應,只見婦人頭破血流,倒在殿中,孩子的父親抱起躺在血泊中的妻,呼聲淒厲。
婦人氣若游絲,只是不停的囑咐著丈夫,“你一定要為孩子討一個公道。”說完這話,便閉上了眼睛。
殿中帝王見此一幕,看向跪在地上棠流羨,“你還有何話可說。”
“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
“你冤枉,難道這婦人舍了自己的性命便是為了冤枉你,”帝王本欲抓起桌上的天聖令扔向棠流羨,可看清手中之物後,只是重重的放了下來。
“青盞,此事交給你處理。”
棠青盞施禮,“是。”
隨即眾人在棠青盞的安撫下,出了大殿,殿中瞬時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