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玥回到府中,讓清惢找了些治淤的藥膏塗抹上,便打發了清惢去休息,獨自一人坐在欄杆上發呆。
洛行玥看著院中的花草,晚夜有些微霜,花草在月光下反而襯托的熠熠生輝。
一件披風在洛行玥的不知不覺間披在了身上,洛行玥有些欣喜,轉頭看去,卻在觸及身後男子的目光時,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洛二小姐似乎有些失望。”
“如此晚夜,衡公子不在自己的船坊裡,怎得來了此處?”
“今日路過鬧市,聽聞洛二小姐受了傷,便尋了這上好的藥膏。”
“多謝衡公子費心,已經沒事了。”洛行玥扯出淡淡的笑意,禮貌而疏遠。
衡公子十分不喜洛行玥這疏遠的態度,也不知是否故意為之,坐到洛行玥身邊,抬起洛行玥的手臂,想要檢查傷勢。
洛行玥被衡公子的舉動弄的一愣一愣的,隨即便想收回手臂,卻被衡公子輕輕握住,“你若是還想弄的更傷一些,也無妨,塗上這藥膏,也就幾日時間便能好。”
洛行玥聽了此話,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倒從未見過像衡公子這般關心人的。”
衡公子小心翼翼的將洛行玥的袖子拉起,見著手臂一圈深紫的顏色,想來該是有多用力才能造成如此的傷痕,“我也從未見過像洛二小姐這般不顧惜自己的人。”
“我自然顧惜自己,這不,我都打算一個月不出府門。”
衡公子抹上藥膏,輕輕塗抹在洛行玥發紫的手臂上,眼裡的疼惜顯而易見,只是因為面具的緣故,擋去了目光。
“你天**玩,能耐得住一月不出?”
洛行玥一臉傲嬌的看著衡公子,“你不信我?”
衡公子收回塗抹的手,將洛行玥的袖子拉了下來,看向洛行玥,“自然,你若是能在府中待上一月不出,那太陽一定能從西邊出來。”
洛行玥眉眼一挑,“那賭一賭。”
“好,既然打賭,那一定得有賭注,不知洛二小姐是想將什麼輸給我?”
“這可有些難,”洛行玥無奈的看著衡公子,“不若衡公子告訴我,可有什麼想要的?”
衡公子狀似為難的想了想,“不若洛二小姐便將隨身的手絹送與我可好?”
洛行玥嘴角直接抽了抽,“衡公子可知,男子向女子討要手絹這種行為,若不是心悅便是耍流氓。”
“看來洛二小姐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輸,才想好了如此說辭。”
“我只是提醒衡公子,我怎麼可能會輸。”
“既如此,那便這樣定了。”
洛行玥真覺得自己這嘴真是誤事,如今勢在必行,也無可奈何,“那衡公子可是想好用什麼物件來做賭注?”
“醉骨鈴。”
洛行玥瞬時便被引去了注意力,“醉骨鈴為何物?”
“一件神物,”衡公子看著洛行玥好奇的目光,繼續道,“洛二小姐可還記得棲梧琴與鳳飛琴的由來?”
“自然記得。”
“上古大神與其妻子,除了有雙琴的美談,還有一物流傳於世,只是此物甚少人知,也從未現與世間,漸漸的便不再有人提起,逐漸落入塵埃。”
“衡公子說的便是醉骨鈴?”
“傳說此物是上古大神為了助其妻飛昇上仙時用來融合天雷劫的神物,耗費時日雖少,其中卻是注入了上古大神的神血,且醉骨鈴的鈴聲清脆,若是有機緣聽得了一次,便會像著魔一般難以忘記。”
“世間真有如此神奇之物?”
“自然有,洛二小姐此番可是願意與我一賭?”
“衡公子將那醉骨鈴說的如此神奇,我自然是想一探究竟,”洛行玥舉起手掌,示意衡公子也舉起來,奈何衡公子未懂洛行玥的意思,洛行玥只能用另一隻手拿起衡公子的手掌,清脆的一擊,“如此便算定下了賭約,不能反悔。”
衡公子看著洛行玥調皮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拿起剛才封好的藥膏,囑咐道,“一日三次,三日過後,便能好了。”說完,將藥膏放在洛行玥手中,起身,輕巧一躍,離開了洛寧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