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戲樓已滿,不知可否拼桌而坐?”
墨玥抬頭看了一眼,正是餛飩攤的霖生與沁娘,而後看了一眼墨鈺,見著墨鈺神情如常,便說道,“無妨,反正此處只有我們二人。”
霖生致謝,便扶著沁娘坐到靠近墨玥一邊,而自己坐到靠近墨鈺一邊。
“今日生意好,中午收攤便晚了些,多虧遇見了姑娘,不然今日便錯過了這戲。”
“店家做的是吃食生意,晚了便也正常,雖說這戲已唱了一半,但著實精彩。”
墨玥隨意回了一句,便將目光落在了沁娘身上,沁娘臉色有些蒼白,渾身微微顫抖,墨玥伸手輕輕拍了拍沁娘放在桌下的手,沁娘看了墨玥一眼,見著墨玥安撫的表情,努力讓自己顯得沒有異常。
墨玥自是知道,沁娘這番表現都因墨鈺上神氣澤,墨玥甚少用上仙威壓,平時也收斂的極好,異族自是不會感到不適,可墨鈺為上神,就算將上神威壓收斂的再好,光是憑著氣澤也可震懾六界,沁娘一個小小魔族女子,受此影響,便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今墨鈺便是知道沁孃的身份,可並未有發難的意思,想必也未將沁娘放在心上,如此也算是放了沁娘一馬。
墨玥與墨鈺只聽了一曲便離開了,因著之前墨鈺引起的轟動,墨玥便未從長街走著過去,瞬閃著便到了郊外,而墨鈺自是跟著墨玥一起瞬閃離開。
來到郊外,墨玥尋了處小河,踏著水玩,墨鈺站在河邊,看著玩的歡快的墨玥,眼裡閃過絲絲寵溺。
或許是玩的累了,墨玥尋了處石頭坐下,而墨鈺仍然站在墨玥身邊,聽著墨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直至夜晚,墨玥坐在斜坡上,看著站在身邊的墨鈺,說道,“阿鈺,你坐下來可好,你看我坐著,你站著,顯高,多不好說話。”
墨鈺倒是聽了進去,坐了下來。
墨玥一見墨鈺坐了下來,便挪了挪位置,靠近墨鈺身邊,雙手挽住墨鈺的手臂,將頭放在了墨鈺的肩上。
“阿鈺,我曾經在天宮看過星河,可那時所看的萬千星輝卻不及今日所看的點點繁星,玥兒一生被凡塵所棄,如今只想覓得一處安定之所,淡然流水平靜一生,玥兒希望這一生裡,能有阿鈺作伴,可好。”
“玥兒,我乃神族,又得帝君神令,雖然不願提及,可魔君只是被封印,而封印遲早是會被侵蝕的,若是不能消滅了魔君,哪裡能有你想要的安定之所。”
“阿鈺,消滅魔君,安穩六界對你便是如此重要嗎?”
“六界安穩乃是神族和帝君的期望,自是重要。”
“比我還重要?”
墨鈺聽得墨玥問話,便再無聲音,而墨玥此時的心情便是極為複雜的,三百年前的紅月降世言猶在耳,就算自己再如何無知,便也知道那契機就是自己,可心裡便是存有僥倖,僥倖的以為能裝作什麼都不知,好好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阿鈺,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能不能為了我,忘記所謂的帝君神令,我們躲的遠遠的就好。”
墨玥聽著墨鈺並未答話,原本充滿期望的內心已在一點一點的失去,心疼的不像話。
“阿鈺,若是完成帝君神令會失去我,你會作何選擇?”
墨鈺仍舊沉默,墨玥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有些淚眼模糊,而後卻像是瞭然般的笑了,“原是我多想了。”墨玥起身,轉身離開,按住自己疼的不像話的心臟,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