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貴妃看向手背上的傷口,呆呆的看著,直到一雙手捧起她的手,對上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睛。
其實身邊也是有人守著的。
也許這人活在黑暗中的時間太長,活成了影子,所以讓人忽略了。
又或者,她從未正眼看過這人。
太皇貴妃苦笑一下。
不一樣的。
那時候的感覺和此刻,完不一樣的。
太皇貴妃近乎失魂落魄的回到屋裡,緊緊關上門,背靠著門緩緩半蹲下。
灰衣暗衛隔著門守在外頭,目光望著緊閉的房門。
床上的孩子坐起身,有些擔心的看著太皇貴妃,輕輕喚一聲:“母上。”
太皇貴妃並不同意孩子喚她孃親,或是母親,又或是母妃,甚至連母后也不行。
她認為自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是比男人更厲害的女人。
自己的孩子應該稱呼她母上,這才配得上她。
可如今自己的狼狽襯托的這個稱呼顯得那般的可笑又可憐。
太皇貴妃感覺臉上溼潤,這才知道已經滿臉是淚。
有時候人活著一直是那麼糊塗,一葉障目足以一輩子,可恍然的時候又可以是瞬間,彷彿醍醐灌頂清醒明白。
就像此刻。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在意那個人的,甚至後來還為年輕的反王生下了孩子。
她一直覺得自己一直都是遊刃而餘的,在男人之間來來去去,片葉不沾身,那般瀟灑自在。
可原來……不是不在意那些男人,不是沒有動心,而是早就將這顆心佔滿了。
是那個人……一個稱不上是男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