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著馬伕走進凌海棋府,棋府很大,但房子很少,沒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副棋盤,有白玉的,也有紅木的。
馬伕推開一處屋門,兩人便走了進去,屋子裡很暗,只點了幾根暗淡的白燭,一處帷簾後頭盤腿坐著一名老人,鬍子很長,眼神很重。
小書生從未見過凌海棋聖,但不遠處的那老人應該就是了,他拜了三拜,突然想起了門口的對聯,就說了出來:“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凌海棋聖乾癟的嘴唇彎了一彎,他嘆了口氣:“對啊,忽然而已啊!”
一老一少就在這副對聯裡達到了很高的默契,凌海棋聖老眼微抬,看著小書生,說:“昨天的五副棋局我見了,你棋力很高,人品也好,是個好苗子!”
小書生:“僥倖,僥倖而已!”
棋聖乾笑了幾聲:“孩子,哪有什麼僥倖,每一次落子兒都是棋者的心血啊,你懂,我也懂,便不要這些客套了!”
小書生的臉上煥發了一層光彩,他聽懂了棋聖的意思,他的話也就胸有成竹起來:“那人的棋力鋒銳,開始時勢如破竹,佔盡優勢,但時間一久,就顯得後勁不足,漏洞很大了!我贏他算不上僥倖,只是我看穿了這一點而已!”
清幽的屋內響起幾次掌聲,棋聖說:“對啊對啊,你能以柔力克之,愈戰愈強,這已經是很高的境界了!這麼?敢和老朽下一局嗎?”
小書生一改往日畏畏縮縮的模樣,很篤定喊:“敢!”
棋聖:“此地無棋盤無棋子,你我下盲棋如何?”
小書生:“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棋局全存在腦子裡,這可苦壞了應龍,往日他還能數個棋子數,現在面對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盲棋,什麼“炮二平四”,什麼“車四進二”,那裡有車哪裡有炮嗎?他聽著眼皮打顫,正要昏睡過去,恍然看到窗戶外頭,有一個黑影在顫。
應龍不聲不響的出了門,他看到西邊窗戶外,一席白袍身影,耳朵貼在窗戶上,手裡的摺扇有規律的點來點去。
應龍勃然一怒,大喝一聲:“你偷聽什麼?”
白袍人身子一抖,卻也不跑,也不轉身,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手裡的摺扇開啟,從懷裡掏出個東西戴在臉上,應龍看清了,那是一張白麵鬼的面具。
白麵鬼冷笑一聲,白袖一揚,萬千細針飛出,密密麻麻的如雨一般。
應龍抽出劍來,舞個劍花,喝道:“龍皇百道•蛟——影綽劍!”
鋸齒劍快如風,將空中的細針一一斬為兩半,‘凌凌’數聲響,碎針都落在了地上了。
白麵鬼吃了一驚,他顯然是低估了應龍的實力,看著那掉了一地的短針,轉身就逃,應龍喝道:“龍皇百道•蛟——龍域九霄!”
一人逃,一人追——
白麵鬼他知道屋內是棋聖和麥郎的搏弈,剛剛已經從麥郎的口中得知自己棋藝的劣勢,日後加以改進一定能有所成就,可他一這麼想,就越不肯草草逃走,他非要聽一聽棋聖和麥郎的棋局,或許還聽到些什麼妙招?可應龍在身後猛追,又該怎麼辦呢?
應龍追了半響就發現,白麵鬼一邊饒屋飛奔,一邊側耳細聽,他的武功不高,輕功也不高,若是平道直衝,以“龍馭九霄”的速度,應龍早已抓到了他,可這凌海棋府內道路曲折,沒幾步就是一個轉彎,“龍御九霄”竟然派不上用場了!
他識破了白麵鬼的意圖,便放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