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奴狂小心翼翼的捧著嫵媚兒,這花百媚千嬌,朵朵花瓣似血,片片綠葉如波,蕊芯處暗香盈盈,若不是硬闖了騰皖,若不是少昊慷慨豪奢,去哪裡能尋來這樣好看的花兒?
楚奴狂拾起三千卒,將嫵媚兒在手裡搖了幾搖,說:“少昊老兒,我這三千卒是你不要的,你不要,自然也不能亂丟,那還是得歸我,還有這嫵媚兒,花兒固然很好,好花當配美人,我費心為它尋一個好主人,你也不用謝我!”
少昊捋著白鬍子,又撿起農袍斗笠,彎腰除草了,憨憨一笑道:“快走吧,你這樣強詞奪理的一個人,還是少來我的騰皖花海了!”
楚奴狂仰天大笑,“那可不行,你若還有什麼好看花兒找不來主人,我也多替你費費心呢!”
聲音漸輕,白衣狂人飄然而去。
騰皖外的神兵還未散去,正摸不著頭腦呢,就聽到身後一聲長嘯,楚奴狂劍擋胸前,橫衝直撞,嘴裡叫嚷著:“讓開讓開,莫耽誤了老子好事兒!”
神界五柱天也惱了,白衣狂人從南天門闖到騰皖,身後的千軍萬馬視若草芥,金槍銀刀作了破銅爛鐵,這份狂妄著實讓人生厭,
金斬五人橫在路間,面容隱隱有怒氣,恭謹的拱一拱手。
楚奴狂上下打量著五人,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禮,歉然道:
“一時心急,多有冒犯!”
剛剛那白衣狂人,只一瞬間,便成了謙謙君子,五人略略一驚,見他先道了歉,就是有氣也撒不出了,心裡萬般無奈,只得側身避開,說:
“老前輩,路上小心!”
“你們既不挽留,那我老頭兒可就走嘍!”
五柱天身上的護衛神兵恭立兩側,楚奴狂斜睨著怒氣衝衝的神兵,悠閒的大步走過,然後狡猾一笑,三千卒出鞘,晃眼的白光中,眾人只感覺疾風撲面,手裡的兵器頃刻斷為兩截,金刀銀槍哐啷落地,空中那聲狂笑,卻已飄出老遠。
楚奴狂捧著嫵媚兒,這花兒固然好,可與心中良人一比,也只算個旗鼓相當,他渾身閃作一道白光,一瞬間便飛回楚府,飄然落地,伸手擋住星海的疑問,然後將嫵媚兒插在他的髮間,細細品賞一番,心中已是醉然,恍惚半響,攔腰將星海抱起。
彈指間,不知有多少千難萬險!
星海摘下發間的花兒,花身仙氣流淌,瞧起來豔美之極,她微微一嘆氣,苦笑道:“這樣好看的髮簪,要是年輕的時候戴多好,現在不是作怪嘛!”
楚奴狂:“這朵花要是落在別人的頭頂,那才是作怪了呢,至於你,什麼時候戴也是好的!”
星海將仙氣抖淨,這仙氣拂過她的臉龐,引起陣陣清涼,她微微一奇,問:“你哪裡採來的!”
“我認識一個會種花的乾巴老頭兒,他送我的!”
星海輕嘆了口氣,軟軟的倚在他懷裡,喃喃道:“一歲一枯榮呀!”
楚奴狂將星皓抱進楚府,一直走向府邸深處,片片席絹飄飛,青樹翠羅,蜂蝶飄轉,引起星海一陣一陣的沉醉,眼中無限柔情,會心一笑道:“這兒真美,就是在這府中了卻此生,也不枉了!”
“那可不行,你我還要踏遍三界,執劍天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