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身上泛起紫色的蒸汽,等那蒸汽散盡,漏出晶瑩的戰皇金甲,他抱住了昏迷的麥郎,吼著:“你得活!”
麥郎的手臂落在地上,他的胸口隱隱跳動,但全身筋脈俱斷,也不知能活不能活,掙扎的從懷裡丟擲七個棋子兒,空中一過,落地時便成了七位戰武魂將,指著鳳天,有氣無力的說一句:
“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得攔住你!”
那七位戰武魂將奮勇上前,勉強擋住了鳳天,麥郎笑道:“我現在才知道,這下棋和做城主終究是不一樣的,你走!你快走!”
他沒了氣力推應龍,便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叫道:“你快走啊,我攔不了他多久!”
應龍哭著鬆開了麥郎,託著石牆徐徐後退,喊道:“好兄弟,等我送走了這兩位姑娘,我就回來,就算是打不過鳳天,也和你一齊死了!”
他說完,拉著兩位姑娘鑽入甬道。
麥郎會心一笑,背靠著石壁合上了眼睛,他做了一個夢,嘴角微微上揚。
“去他媽的諸子百道,一輩子讀聖賢書,到不如死這一回暢快呢!”
這七位戰武魂將頗是難纏,鳳天周身槍尖縈繞,火炮霹靂,馬踏聲聲,晃花了他的一雙老眼,他慌忙退開了百步,雙掌變為雀爪,上身衫袍飛騰,眼裡閃過一抹熒光後,喝道:
“裂空訣——紫隕雀羽誅!”
身子如閃電般凌空飛躍,飄下片片如雪般晶瑩的羽毛,落地時嘴裡已經喘上了粗氣,扶著牆壁也往甬道處趕,看到牆角昏迷的麥郎,冷哼一聲,說:
“功法還沒練到家呢!”
他身後,那七個戰武魂將各各矗立不動,身上遍佈蛛網似的裂痕,過了半響,變成條條道道的玄氣匯入麥郎的身體,甬道內噼裡啪啦的一串響,那七個棋子兒落在地上,全碎成了粉。
鳳天沿著甬道追,腳步卻似一步慢過一步,甬道已經被應龍的劍斬損壞一通,遍佈著碎石碎土,他又剛用過一招,正是需要歇力調養的時候,全身氣血翻湧,哪能這樣猛追。
鳳天喘著粗氣道:“乖女兒,爹爹快不行了,你快來救救爹爹,你要眼睜睜的看著爹爹被這碎石碎土壓死嗎?”他看到鳳九歌不理,又換上一副兇相:“鳳兒,你真不要你爹爹了嗎?爹爹養了你二十年,那個雀奴兒頂多和你活了半個月,你真搞不懂孰輕孰重?”
鳳九歌一臉悽迷道:“爹爹,女兒不孝,只有來生再報答您的恩情了,可這輩子——這輩子——”
鳳天忙說:“這輩子就可以,現在就可以,你鬆開那個蠻小子的手,你過來,爹爹什麼都答應你,不就是找那個雀奴兒嗎?爹爹幫你找,爹爹還給你主持婚禮,你倆還要恭恭敬敬的給我拜個頭呢!”
鳳天的這一頓哄騙,把鳳九歌的萬千思緒都撩撥起來,她的腳步遲疑,頻頻回頭,杏裡含淚,正要說話時,就被霏霏推著走了。
霏霏對著空曠的甬道輕碎了一口,嬌聲說道:“沒安的好心,等我見到了爹爹,就叫爹爹來打你!”她又在鳳九歌的腰間推了一把,說道:“姐姐,他騙你的,你千萬不能信了!”
鳳天又說話了,語氣輕婉的像是歌謠,“你是柳蕭笙的女兒吧,你爹爹四處找你呢。”
霏霏柳眉倒豎道:“呸,你騙人!”
黑黝黝的甬道里又飄來鳳天的嗓音:“你們這些做女兒的,都不懂父母的良苦心,你父親見不到你,還以為是跟哪個蠻小子私奔了,氣過了也哭過了,說要跳九幽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