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掐指算來算去,只算到今天會有人來拜訪,可這人是誰,所為何事而來?他都算不出來了,這可把這位創世四皇愁壞了,這三界內他掐指都算不出的遁世高人本就不多,前來拜訪的就更是少了,會是誰呢?誰會有這樣的閒心?
率兜宮照例是要開會的,討論的盡是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他真的是厭煩透了頂,會後還要決策呢,決策後還要統計這一群仙皇們贊同的票數呢,統計了之後才能實行呢!
少昊本就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偏要被逼著做這些斤斤計較的事,若是在人界,人皇伏羲可是個工作狂,地面上的事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可神界的少昊就不行了,貴為神帝的他也只能憤憤的嘟囔著:
“厭煩透了頂!厭煩透了頂!”
一張金箔正巧落在他身前,這便是那張贊同否決票了,少昊唯一的特權,就是他手裡這票的分量稍高一些,今天他照例還是棄權了,手按在金箔上,那金箔就被鼓盪的仙氣震成了粉,這算是他對這冗長的會議唯一的控訴了。
然後便是正襟危坐的聽,時間難熬的很,分秒都是數著過得,他的臉色在一瞬間就沉了下去,手指跟著一曲一折,知道了,是那個人來了。
他向率兜宮外看去,眼睛透過石牆,那個破衣爛衫的人就站在兜率宮的外頭,他也在看自己呢!眼神很冷很倔,似乎是想在這眼神的較量中勝自己一籌,少昊微微一笑:
“龍狙,你還是老樣子啊!”
他知道是誰來了,推開桌子便走,只留下一句還算客氣的話:
“你們開吧!”
那些神皇還沒見過這樣的狀況呢,木瓜似的腦袋上一雙木愣愣的眼睛,看著著少昊走出去,然後就議論起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神帝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是不是這會議主次不分,讓神帝聽煩了?”
少昊總算是逃了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離開率兜宮,連這空氣都好了起來,他猛地想起還不是舒坦的時候呢,龍狙回來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說不準啊!
他側目看去,那襤褸的衣衫已經飄出老遠了,他便跟著,不動聲色的跟著,一直跟到了‘騰皖’,龍狙伸著手,說出的話像是陶皖主人的邀請:
“進來吧!”
少昊便走了進去,他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率兜宮都逃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呢?何況是自己的騰皖了,那花園裡的花啊,草啊,樹啊,水啊,樣樣都是好的,要我進去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二人便又走,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少昊也沒煩心事了,在這麼美的地方揣著煩心事,那真是天理難容,所以他前腳剛邁進騰皖的門檻,後腳就要把煩惱拋個精光,這是他的生存智慧,要快樂的活著嘛!自己和這天地一個歲數,活著可是件累人的差事,要是每天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怎麼能堅持活下去?
龍狙停住了,他的話單槍匹馬的撞過來了。
“我兒子呢?”
少昊就不一樣了,對方的話單槍匹馬的撞過來,我偏要源遠流長的推回去,他寂寞慣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推心置腹的朋友,話是能拖長就拖長,他就說:“應龍啊,他喜歡上了我女兒,或許不久咱們就能做親家了,你叫我親家公,我也叫你親家公,多好的事了!”
龍狙又問:“我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