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南斜眼一瞟,不屑道:
“你又不是管理時令的天神,好徒兒,乖乖等吧,這東西強求不得!”
“我——我——我不信!我偏要強求!”應龍沮喪的舉起兩壇酒,做勢要扔在地上
兮南慌忙跳下樹來,喝道:
“你生氣歸生氣,可不能對著酒壺灑氣!快快給我!”
應龍抱緊酒罈,後退數步,憤然道:
“你要是不教我,我今天就把這兩壇酒砸了,連同家裡的,北海城裡的,都砸個一乾二淨,看你還喝的著什麼!”
兮南臉騰的躥紅,尷尬說道:
“本來——本來是也有辦法的,可——可我兩天教你兩式,你豈不是九天便能全學會!我自負劍道奇才,可你怎麼比我還學的快,還快了這麼多!剛剛看你那式‘酒自醉人’雖和我教你的不盡相同,可——可明顯比我的高明的多,我——我不信,我偏偏不信!”
原來應龍剛剛的那一式‘酒自醉人’,竟然與剛學到的‘八九玄天功’中的‘旗魚式’相互融合,各取所長,成了遠超二者的另一招式,應龍卻是不知,倒是以為師父發現了自己偷學招式,要責怪自己,緩緩放下酒罈,雙膝砸地,哽咽道:
“師父,這其中的隱情您不得而知,我暫時也不能說於你,您快教我第二式——颯葉秋風!若是耽擱了,可兒——可兒她——”
兮南微微一愣,朗聲笑道:
“罷了罷了,我就你這一個徒兒,自然該傾囊相授,就是你——”兮南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就是你以後要殺我,我也——我也——”
應龍臉色驚變,慌忙說道:
“師父,若是我有害您之心,自當受五雷轟頂,若是有人要害你,我就是拼盡了性命,也護您周全!”
兮南忙扶起應龍,拍乾淨他身上的灰土,大笑道:
“得徒若此,夫復何求!我只跟你開個玩笑,你卻發這樣的重誓!師父也這麼大年紀,死乃天命所歸,怎麼敢奢求你為我續命!哈哈哈——哈哈哈——”
笑罷大袖一揮,一陣狂風席捲而出,身旁的楓樹急速晃動,萬千樹葉翩翩墜落,旋作一個氣團,兮南奪過木劍衝入葉陣,一時劍影飄飛,每一次白影掠過,好似白鷗略水,尖鋒落處,樹葉跟著碎成兩半,等到狂風漸熄,那飛旋的樹葉鋪滿一地,定睛一看,才發現葉子悉數成了半片
兮南抖了抖身上的碎葉子,笑道:
“好徒兒,像師父這樣練,出劍既快既準,今日倒是便宜了你,葉子只落下了這幾片!師父在一旁為你鼓風,你快去吧!”
說罷將木劍遞給應龍,應龍微一遲疑,只感覺身後被人猛地一推,而後一陣狂風將他吹入了葉陣
應龍初入葉陣,身旁葉子氣勢不減,應龍出劍猛刺時,那葉子卻又不知飛到了哪裡,每每出劍,甚至連葉子的邊都碰不到,頓時心灰意懶,不由得嘆了口氣
兮南眉頭輕皺,心裡閃過一絲念頭,大聲喊道:
“好徒兒,可兒姑娘怎麼了?”
應龍嘴裡呢喃不止,輕聲說道:“可兒——可兒——可兒——”每說一個字,便是多了一分力氣,心裡怒火連綿,不由得攥緊劍柄,大喝一聲:
“看招!”
木劍竄出,只抵在葉子的脈絡上,再輕輕一撩,一隻葉子應聲碎落,兩邊雖沒兮南方才切的那般整齊規整,但好歹是斷成了兩半
兮南瞪圓了眼睛,一手扶著空空的袖管,嘆道:
“這小子——這小子——,對了對了,他是龍狙的兒子,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可他也要繼承龍狙的天命嗎?”
應龍微微閉上眼睛,站在原地,耳邊沙沙聲響,似乎每一片葉子飛舞的軌跡都清晰起來,他輕聲一笑,攥木劍的手卻更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