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醒來已經是上午,師徒倆各靠著一個窗框睡得正香,兮南眼角掛著一滴淚,搖搖欲墜的,卻還沒有落下來。
應龍心裡有太多疑惑,他從屋內找來一張薄被,蓋在兮南身上,還在他身旁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我去買魚吃。
做完這些,應龍提著木劍走出屋門,心道:“那個老釣客要是不把可兒交出來,才不管他是不是師父的朋友!”
說罷提氣狂奔,一直跑到北海城外,路上蕭條冷清,往日的人堆也沒了蹤影,城中央的擂臺邊卻是人山人海,“叮叮噹噹”的劍聲碰撞不停,應龍頭也沒抬,徑直跑了過去。
他一口氣跑到魚坊,門口的魚販沒說一句話,低著頭便走,應龍不緊不慢的跟著,心裡還在想:“他要是不把可兒交出來,才不管他是不是師父的朋友!”
二人沿著沙灘走到一間磚屋,屋子很寬很大,胖墩兒似的紮在海岸線上,屋簷隆起,上面還有海鳥海鷗的巢,水滴淅淅瀝瀝落下來,魚販走到磚屋前便停住了,應龍推開門,正巧遇到一名瘦小的僕役,手中端著菜盤,嘴裡埋怨個不停。
一名廚子模樣的中年人將炒鍋一扔,吼道:“他媽的,今天我都做多少菜了,老子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能吃的女孩!”
應龍偷偷一下,悄悄跟上那小僕役,他想悄無聲息的將可兒偷走。
二層的一間屋門“嘩啦”一聲開了,老釣客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面色雍容恬淡,淡淡說道:“怎麼?要跑嗎?”
他託著長欄飛身而下,好似一隻雪白的大鳥,擋在應龍身前,說:“小子,我等你很久了!”
應龍拔出木劍,上下打量著釣客,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我用第一式‘酒自醉人’!他若是那個打敗三大高手的王逐鹿,就一定傷不了他!他若不是王逐鹿,那我就趁機救走可兒!”
應龍挺劍直刺,“九極天”雖只有九式,但每一式都自成一脈,第一式飄逸有度,步法出其不意,好似醉酒一般,所以被稱為“酒自醉人!”。
老釣客看著他前前後後的步法,手指輕點,而後掏出一隻木劍,應龍直刺過去,老釣客斗轉劍身,只微微一撥刺來的劍鋒,劍鋒突轉,應龍收勢不及,身體便撲向了老釣客,老釣客身子一讓,他便撞到牆上去了。
應龍一個空翻,鼻血都顧不得抹,先喊一句:“再來!”說罷猛吸一口氣,手裡木劍騰飛,好似一道白光竄動,老釣客也不怠慢,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著應龍。
應龍腳步飄逸,剛開始的幾招還不忍往釣客身體的要害招呼,可時間一長,老釣客只守不攻,一把木劍護的周身嚴密之極,應龍暗暗心驚,等到這一式劍法使出兩遍,早已累的氣喘連連,那老釣客眉頭緊鎖,問:
“小子,你這招叫什麼?”
“九極天——酒自醉人!”
老釣客猛的收劍,一腳將應龍踢出老遠,閉目沉思。
應龍心下大駭,第一式步法虛虛實實,竟然被他悠閒的一腳踢中,不由得沮喪道:“我打不過你!”
老釣客猛地睜開眼,問道:“兮南還教了你什麼?”
應龍撐著劍站起,說:“沒了!”
“沒了?”釣客喃喃道:“也對,像你這樣的笨小子,一天也只能學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