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仰天長嘯,一股豪邁將軍風範,說道:“好小子,夠義氣,”他拉過重樓,鄭重說:“你可知道,剛剛若不是他以命相攔,你就——”
重樓面目堅毅,沒等羅睺說完,雙臂鐵箍似的抱住應龍,吼道:
“安達,謝謝!”
羅睺說:“你稱他安達,你們什麼時候結拜的?”又對著應龍說:“你既然和重樓做了兄弟,我又是他結拜大哥,你以後便是我的兄弟了!”
羅睺說的話像是下命令,應龍憨笑著點了點頭,羅睺又狂聲大笑:
“哈哈哈,我最愛結交朋友,尤其遇上這般重義輕利的朋友,我更是歡喜的緊!”
應龍聽他這樣說自己,心裡也是一暖,朗聲喊道:“大哥,受我一拜!”
羅睺忙扶住他的手臂,說:“這可不是魔界的規矩,只可惜沒有好酒喝,我們今日搓土插香,義結金蘭怎樣?”
二人同時點頭應和,羅睺魔爪拍地,頓時將泥土拍散,又撿起幾根枯枝,捻的筆直,遞向應龍重樓,說:“我三人今日拜天拜地,以後便是生死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三人行了禮,羅睺站起,頭猛地一轉,眼睛死死盯著遠處,怒喝道:“兄弟,大哥沒什麼送你們的,今日就取那狗賊項上人頭來。”
二人往遠處看,只見荒草堆裡爬起一個人,正是柏足,剛剛他還沒走多遠,便聽到幾聲大笑,心裡疑惑萬分,又轉身回來檢視,匍匐在草堆裡,一指看到三人結為兄弟,相談甚歡,雖不知道應龍什麼來歷,但這萬浪山和魔界勾結的事情卻是顯而易見了。
他看到羅睺追來,起身便跑,邊跑邊取箭後射,背心已被冷汗浸溼,箭袋裡的“火之箭!”“千鈞箭!”“自爆箭!”“幻箭!”一齊射出,羅睺面色冷峻,緩步靠了過去,迎面射來的劍全用魔爪碾碎,扔到地上。
柏足越看越驚,箭袋裡的箭已然盡數射出,猛地雙膝砸地,看著不遠處的密林,知道自己跑不了,也就不跑了。
羅睺扼住他的喉嚨,將他高高舉起,厲聲問道:
“你當真不想活嗎?我饒你性命,你為什麼不跑?”
柏足想到今日難逃一死,索性放聲大笑,說:“你以為魔界能衝出天地,自立為一界嗎?我告訴你,絕無可能!絕我可能!”
羅睺面目猙獰,猛地大喝一聲,怒道:“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柏足輕蔑的笑道:“再說一遍?老子就是再說千遍萬遍也是同樣,絕無可能!絕無可能!絕無——”
羅睺勃然大怒,魔氣攢動湧入柏足軀體,他的面板跟著便乾裂下陷,好似一具脫水的乾屍,他將乾屍一揚,便碎成了一陣塵風,可他的心情還是沒能好一些,眼睛看著遠處翻滾的林海木然出神。
重樓跟了過去,在羅睺肩膀上拍了拍,緩緩說道:
“大哥,何必跟這具乾屍較勁,萬狼山莊有好酒喝呢!”
羅睺抬起頭,面露喜色,喃喃道:
“對!想那些煩心事做什麼,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