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你很瞭解恆陽城主?”雲虛盡問道。
不管這個人對城主的印象如何,敢於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公開詆譭城主,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從他的身上能得到別人身上得不到的訊息。
獸皮大漢道:“本來血漠是無主之地,凌文津老兒來了之後就把它當成自己家的了,禁止任何人進入血漠尋寶不說,連本來居住在血漠的人都趕走了,現在整個血漠都在凌文津老兒的掌控之下,若是不經允許擅自闖入,進一個殺一個。”
雲虛盡有些不相信:“血漠的範圍雖然不如南疆的大漠,卻也能覆蓋百里,地形更是複雜多變,別說長期封鎖血漠,就算是清剿血漠裡的盜匪也是很難的,又談何封鎖,更不用說還在十年內把血漠改造成叢林了。”
獸皮大漢有些惱怒:“血漠的改變整個恆陽城的人都親眼目睹,在座的人一半都有過被強行徵召過去種樹的經歷,灑家還會騙你不成?”
說完,大漢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群眾。
“沒錯,我也被叫去種過樹。”
“城主大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若是不種足夠的樹,或者在其它的方面做出足夠的貢獻,就會被城主府的人針對。”
“我們又不是世家豪門,能找人代勞,又不敢頂撞城主府,只能自己辛苦,唉!真不是人乾的活兒!”
“犯錯的人要被罰幹活兒,沒犯錯的人要義務幹活兒,種樹種不活就算沒種,要不是城主勢大,我們早就......”
“噓!噤聲,這個不能說。”
在大漢的淫威下,眾人紛紛開始抱怨城主府的作為,不過在姜明看來,與其說是他們被迫說這些,還不如說是把大漢當成藉口,趁機抱怨幾句。
“看來,恆陽城的城主好挺不得人心的。”雲虛盡笑道。
“我倒是覺得,這個城主不簡單。”姜明反駁道。
“何以見得?”
“如果城主凌文津不得人心,那麼為什麼恆陽城的人不跑去別的城呢?”姜明道。
雲虛盡一愣:“可能是路途危險吧!雖然我們遇到的盜匪都是我故意引來的,但是即使是平時,遇到盜匪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姜明道:“如果真的大規模逃難,誰會在乎這點?”
雲虛盡沉默了,他是見過饑荒的時候的景象的,本來就活不下去的人為了生存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的。
“而且,你再看看這些抱怨的人身上的穿著。”姜明提醒道。
被姜明提醒過後,雲虛盡認真打量了一下乍一看是有新有舊,和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但是現在看來有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細節:他們的衣服沒有補丁。
衣服沒有補丁是很正常的,他自己就從來不穿帶有補丁的衣服,但是大面積的人沒有補丁就不正常了,甚至在場的人只有兩人穿著帶有破損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