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阜望城現在已經重歸寧靜,巡林衛的特點以及他們的殺戮方式令他們的戰鬥速度非常快,揮刀即命中,命中即非死即殘,巡林衛的後補們當然也繼承了巡林衛的這一特性。
十五萬巡林衛的後補面對六十萬人,也就是一人四刀的事情,當然這是理想情況:那些只有真氣一品和真氣二品的巡林衛後補們面對普通軍隊還好,面對精銳的時候,很容易被對方避開要害,然後在自己揮出下一刀的之前的空隙裡反擊。
所以說專心一招雖然可以迅速帶來強大的力量,也可以帶來遠大的前程,但是隻會一招的情況下,很可能還沒有活到成為高手,就殞命在和人的戰鬥中了。十五萬後備軍傷亡四萬六千餘人,還有一些能夠治好的就不計入其中的。
一名乘著輪椅,搖著羽扇的年輕軍師在兩名侍女的幫助下,來到了西區聯軍的總帳,那位總將軍的身前,此時他在四名虛境的看守下,只剩下一口氣,沒有了反擊的力量。
“你就是聖武候的軍師嗎?佩服佩服,可否告訴李某你的名字。”總將軍已經沒有了執掌三軍的將軍的銳氣,可是也不甘心淪為階下囚。
軍師道:“我叫,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願意歸降。”
李將軍氣笑了:“你以為我堂堂一個總將軍會歸降嗎?我李某若是這麼做了,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因為面子和一時意氣而把生命拋之腦後的人很多,而這位李姓的將軍就是其中之一,相比歸降之後別人的異樣眼光,他還是覺得就這麼像漢子一樣死去還像些樣子。
他想活下去,但是不想這樣活下去。
軍師嘆息道:“你現在還把自己的總將軍身份當一回事嗎?要知道,總將軍畢竟不是元帥。”
總將軍不是元帥,聽到這句話,李將軍眼中閃過痛苦和不甘。
他當然不是元帥,他只是為統籌三軍的元帥做掩護的誘餌而已,獅子搏兔亦需全力,上面這麼可能會把希望寄託在他和一群所謂的精銳身上?這些精銳確實是從前線活下來的,但是即使是前線,如果每個人都殺過人,那麼對方至少也會減少一半的人了,這是足以令眾將士們叛逃的數字。
見李將軍還有些猶豫,軍師道:“或許,我應該換一個人來勸你。”
換一個人,你以為換一個人就有用了嗎?李將軍眼中帶著嘲諷,但是沒有說出來。
他本質上還是想活的,只是缺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如果軍師能給他一個不失面
子的理由,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上面拿他當誘餌和障眼法的幕布雖然也是一個理由,但是這還不夠,因為他也是高位者,他也會把自己的部下當作誘餌,輪到自己當誘餌的時候會很不甘,但是為了大局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況上面已經告訴他殺夠一定數量就可以撤退了,並沒有犧牲他的意思。如果那些兵力他運用的足夠好,那麼也是可以對巡林衛造成一定的傷亡的,沒有做到是他自己的無能,豈能因為自己的無能就把責任推脫給上面?
這時,一名四十多歲的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
“先生,原來你也投降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吧!”李將軍苦澀地笑了笑,他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幫助,是自己不爭氣才會這樣吧!
幕僚先生忽然向軍師跪了下來,道:“弟子齊吉,幸不辱命!”
李將軍長大了嘴巴,然後又合上,又張開......
半晌之後,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投降。”
軍師看向北方,喃喃自語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他的眼中閃過擔心的神色,就算是他,也是不可能算計到所有的事情的。而且,在將武道之神也納入算計之後,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