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聽了很好奇:“什麼叫更仔細?”
老沙呵呵笑道:“你在這裡都是胖師傅給你綁好了吊起再殺,百牧賽會上,卻是一切都要親自動手。”
“第一項比賽名叫力拔山河,從牲畜出欄到按倒綁腿,都要你親力親為,畜欄到比賽之地有數十步,你要提著牲畜走去吊好,這是第一項,比的就是力氣。”老沙看了看胖師傅。“胖師傅這項必定勝出。”
“第二項是比宰殺手法,名叫一針見血,吊起之後,就要殺畜放血入盆,誰的手法準確,正中要脈,牲畜下面盆中鮮血自然接得最多最快。”
“這第三項是脫袍讓位,比的是剝皮,看誰剝得又快又好,皮上不沾肉,肉上不留皮。”
“然後第四項叫順理成章,切開牲畜時不能有一處用力硬斬,全部要靠著你自己平日對牲畜骨架的熟悉程度下刀,分肉而不碎骨。”
“最後是比刀法,誰切下的肉塊多片薄,同時骨頭上最為乾淨就算獲勝。因此這第五項叫骨肉分明。”
老沙見張昭和胖師傅都聽得張大了嘴合不攏,連忙說:“就這些了。”
張昭細想想倒還可以,輕聲說:“聽著倒也不算太難。”胖師傅卻搖了搖頭:“這是誰不好好喂牲畜想出這麼多花樣兒來。”
老沙笑了笑:“都是長年累月下來的習俗,我們這些人都看慣了。一輪輪比下來,最後就看誰的速度快,盆中血滿,骨整皮好,肉薄而量多,便算獲勝。
“一輪輪?”張昭急忙問道:“您的意思要比好幾次?”
老沙解釋道:“每個部落只有一人參加,第一輪留下六十人,第二輪留下三十人,第三輪留下二十人。第四輪只餘十人,四輪連賽,每次所殺的牲畜不同,最後十人稱重驗皮,由各部落選出的三十名長老排定名次。
胖師傅眯著眼睛問了句:“老沙,你們部落五年前那次賽會排位如何?”
老沙不好意思的答道:“七十一。”然後又解釋道:“最初兩天我們還排在三十餘位,只是第三天一輪都沒堅持住,落後太多。”
他看著張昭嘆道:“這幾年我們部落中的人在這幾項上還是沒有什麼把握,我這才想讓小兄弟替我們搏上一搏。”
“張昭要達到什麼程度,你們才只收本錢?”胖師傅精打細算的問。
“只要小兄弟能留在第一輪之內,我老沙剛剛所說就一定兌現。”老沙要求倒也不高。
胖師傅點了點頭:“行了,那咱們就說定了,明兒你就多送些牲畜來,讓張昭照你說的練練。”
老沙心滿意足的走後,張昭也提了飯菜回到養閒堂。現在他不像以前那般拘謹,拿出飯菜分發時順便說了剛剛的事兒。
“你還有這本事呢?”盛金率先問道:“聽這意思你在後廚幹得也不錯啊。”
張昭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那位沙老伯說我可以。”
“那就好好練練。”鄧春邊吃邊說:“真留在第一輪了,能給咱們靈逍省不少銀兩。”
程長老也接道:“努努力,要是你進了前十,省得更多。”
“談何容易啊。”冷長老插嘴道:“這些東西聽著就夠麻煩了,要求還多,就當去開開眼也不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
幾位長老議論紛紛,張昭卻發現最裡面的龐飛揚雖然已經轉過身來,卻還是一言不發,連吃飯時也是心不在焉,他想想早上的事,也沒覺得自己哪裡有失禮的地方。
收拾了飯碗出來,張昭照例想去打水,剛出了院門,卻看到胖師傅站在門口。張昭還沒反應過來,胖師傅一把搶下他的水桶丟在一旁:“你跟我來。”
張昭老老實實跟著胖師傅從正面的石階下了山,沿著靈逍大殿後面彎彎轉轉的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處廳堂前面。
胖師傅拉著張昭推門便進。廳中坐著一名黃衫老者,看見胖師傅進來微微皺眉,黃衫老者本來就生著一對八字眉毛,眼角嘴角都微微下垂一副苦相,一皺眉更是讓人看著就替他難受。
“方胖子,你來幹什麼?”這苦著臉的黃衫老者看來和胖師傅很熟。張昭還沒見誰敢這樣稱呼胖師傅。
“古師兄,好久沒見了,一向可好啊。”胖師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黃衫老者對面。張昭跟著老老實實站到他身後。
被他稱為古師兄的老者毫不客氣的揭露他:“昨天你不是還看著我了,你這胖子和顧長清一個德性,叫我一聲古師兄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胖師傅不以為然的應付著:“是嗎?我還真忘了昨天見過古師兄你。”
古師兄無奈的道:“說正事兒吧,你到底找我幹什麼。”
胖師傅一笑:“古師兄的刀法在靈逍絕對算得上第一,我想請師兄幫個忙,指點我後廚這小子幾下。”
說完一指張昭:“就是他,這小子殺牲畜手法不錯,給咱們山上送牲畜的百牧盟老沙讓他幫個忙,要是真成了,咱們靈逍能省下一大筆銀子。”
古師兄一臉不耐煩:“不行,我的刀法和殺牲畜根本不是一路。你少來煩我,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