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心中冷笑:這女子籠絡人心的手段倒是極強,三言兩語間就將我們的關係拉近了一步,只是本公子卻不是祝斐,可不會被你所矇騙;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搖道:“李某哪敢放肆,我便如先前一般,稱呼你為南宮姑娘吧。”
南宮嫣然笑道:“李兄真是太過客氣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帳篷內,遠處林巧兒看得分明,忙叫道:“姐姐,你快看,哎呀,李大哥怎麼去了南宮嫣然的閨房,真是太不象話啦。”
林穎倒不急,很平靜地用小刀切著菠蘿,斜著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巧兒,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林巧兒頓時面紅耳赤,爭辯道:“我哪急了,我在為你抱不平呢,真是好心沒好報。”
林仙兒笑眯眯地看著妹妹,將一小塊用鹽水浸泡過的菠蘿填進嘴裡,揶揄道:“難道我的寶貝妹妹春心大動啦?”
“哎呀,老姐,你要死啦,”林巧兒平時牙尖嘴利,這時卻羞得滿臉通紅,空有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只能用惡狠狠地眼神表示抗議。
林仙兒愉快地大笑兩聲,擺手道:“好啦,你就不用擔心啦;你想想看,南宮嫣然是什麼人,李大哥又是什麼人?他們之間除了勾心鬥角,還能生其他事情麼?”
她們兩人之所以毫無顧忌的說話,完全是因為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雖然這個島上有許多高手,攻破這個結界輕而易舉,但也沒有哪個修煉者閒著沒事招惹林氏一門。
當然,即使有人偷聽也無妨,她們之間的交談很隱晦,旁人根本聽不懂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兩姐妹在外人眼中是弱不禁風,一副初出茅廬的模樣,但林家的弟子能有弱者麼?若是修為不到家,林浩然能放任寶貝女兒出海?
李恆這時,已經走進了南宮嫣然臨時搭建的閨房。
帳篷很寬敞,裡面擺放著一張床,一張茶几,幾張椅子;這裡是荒郊野島,自然不可能好好裝潢一番。
但帳篷內瀰漫著一股很奇特的香味,似乎是檀香,又似乎是別的香氣,只聞一下,連日來的疲勞便一掃而空。
南宮嫣然親自給李恆倒了一杯香茶,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們蓬萊島特產的茶葉,李兄請嚐嚐。”
李恆哪會品茶,他除了喝過山澗的清泉就是烈酒,這茶水,倒真的沒怎麼喝過。
他也不怕丟人,學著南宮嫣然的動作,慢慢抿了一小口,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喉嚨滑到下丹田,舒暢無比,情不自禁地讚道:“好茶,真是好茶。”
這當然是好茶,而且是極品的靈兒草。
這種茶葉只有蓬萊島才產,七大門派中有幾位宗主極喜歡靈兒草,為了喝一壺香茶,每年至少要用幾百塊上品晶石去換取。
李恆不知道其中的細節,若是知曉,心中必定會更加警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道理,即便是三歲頑童,也是懂得的。
“南宮姑娘邀我來此,應該不是喝茶聊天這麼簡單吧?”李恆和她聊了一會無關緊要的話題後,表情間故作不耐煩之色,搶先問道。
南宮嫣然也是爽快人,含笑著點下頭,說道:“呵呵,自然不是,我是有要事與李兄相談。”
“嗯?嘿嘿,南宮姑娘真是高看我哩,我一介默默無名的散修,姑娘能與我相談什麼事情呢?”
南宮嫣然捂嘴一笑,眸子內顯出一抹嫵媚之色,“李兄莫要騙我哩,你難道不是玄陰魔宮的弟子麼?”
“啊?”李恆‘大驚失色’,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訝然道:“姑娘何以曉得?”
南宮嫣然微微一笑,調侃道:“李兄莫要演戲哩,以你的心思,大概早就想到我能猜到你的身份。”
李恆的神情恢復如常,苦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少掌教,李某在你面前,真是什麼秘密都沒有。”
南宮嫣然輕聲笑道:“李兄言重了,我也是看到嵩山學院那幾名道友的傷勢,才猜到李兄的身份。”
“白骨九指麼?”
“嗯,名震異修界的白骨九指,哪個不曉得?”南宮嫣然笑了笑,似乎話有所指。
李恆微皺眉頭,喃喃道:“難道祝斐也看出來了?”
“呵呵,我們七大門派的弟子應該有這點眼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