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選擇的飯館是一家蒼蠅館子。
位於慶市的二環和三環之間,這裡人流嘈雜,多是一些小商小販和打工生活的人。
“蒼蠅館子”並不是說飯館裡蒼蠅很多的意思,
而是指一些沒有經過高檔裝修,一般衛生條件不是很好卻味美價廉的飯館。
屬於當地人對其品質的一種愛稱。
這裡的老闆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看起來三十多歲,體型瘦削、口舌毒辣的瘸子。
他的廚藝和他的嘴一樣毒,不過一般他是不理人的,總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
很多時候店裡來了客人,他還躺在椅子上看書,問個幾句都能被氣走的那種。
但有些很抽象的顧客則很喜歡故意惹老闆生氣,聽他吐露芬芳,被噴一臉口水後,心滿意足。
吳墨覺得他像一個白面書生,動輒激揚文字指點江山那種,再不進也是個呆在學府做學問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和老爸從小都在酒樓當過多年的學徒,僅憑外表吳墨是怎麼也不能接受老闆老闆是廚子這個事實的。
看到吳墨一行人進來,正在監視客人吃飯,一臉厭棄的飯店老闆蘇玉臣站了起來。
他的雙手在油膩膩的長衫上蹭了蹭——沒錯在這麼熱的天,他是穿長衫的,像古代讀書人的那種……
兩道明亮的掌印印在胸口,像是被襲胸了無數次般,頗為滑稽。
一隻蒼白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吳墨同樣結實的小手,接著就是一陣嘎嘎蹦蹦的怪響。
“不錯嘛,力氣又見長了。”
吳墨甩甩被捏的青紅的手道:“是玉臣叔你變虛了,還是得注意節制啊。”
“臭小子!你這力氣不進酒樓上班可惜了。”
邊說著蘇玉臣拉開椅子示意三人坐下。
“我媽說學廚子對腎不好。”
“有啥不好的!
你爹幹這麼多年不還是生了你,你看你蘇叔還不是一天天龍精虎猛的!“
“你說是吧小丫頭,你怕不怕他腎虧。”
.“我…我不知道。”蘇洛瑤臉紅道。
“咳!咳!”
張雨萌不悅的咳嗽了兩聲。
她是第一次來這種蒼蠅館子,剛剛才用了一整包紙巾把桌椅擦拭乾淨。
衛生環境差一些,她倒都覺得沒什麼,但是她不允許有人在她的學生面前開這種玩笑。
想到吳墨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張雨萌就就為此感到痛惜。
這樣的大環境,這樣的學習氛圍下,他能學好真是怪事出來了。
唉……看起來像個儒雅的人,怎麼這樣。
“請不要對我的學生開這種玩笑。“張雨萌道。
“Who are you?”標準的紐腰華爾街商務腔。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蘇玉臣再次開口,這次是正宗的英式英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