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這番話讓燃燈也在沉思。
的確，要將整個北海變成如今這個模樣，怕是一個無敵殿殿主做不到的。
畢竟這是一個天大的手筆，矇蔽天機，取走眾生內心那一絲善意。
讓人變成吃與別吃都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這不是一代兩代人可以完成的。
最為關鍵的是，這裡面有個難題。
那就是，起初的時候，起碼是有正常人在這裡的，而這些正常人由於這裡是第一紀元，所以壽命也足夠悠久。
對比後世的仙界或者地球，更新迭代其實是會很慢的。
而這些正常人必然會反抗，甚至傳下許多正常的觀念。
而這裡的人，觀念已經面目全非了。
那麼對方是怎麼客服這個難度的？
全殺了？
這或許也不是很現實。
北海，這個地方，其實不僅重新整理了道子盛的三觀，也讓洛塵和燃燈感到詫異。
“或許我們想複雜了，先出去看看吧。”洛塵站起身，打算往外走去。
但是剛剛走到洞口，就又蹙眉的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洞口的巷子裡，一個穿著華貴衣服的男子正在指揮著幾個僕人打扮的人。
那幾個人正在處理屍體，屍體是幾個孩童，孩童的屍體被切塊，碼放進簸箕當中，鮮血在被淘洗乾淨。
而碼放好的肉塊，則是被送進了酒樓的後廚之中。
後廚裡，早就有了燒紅的鍋，不多時，一陣“肉香”就飄了出來。
那幾個人也看見了洛塵，但都像是什麼沒有發生一般，完全不在意。
彷彿他們知道，在這裡，看到這種事情，就像是世俗之中，吃豬殺牛一樣簡單。
燃燈也走了出來，也有些蹙眉，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道子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感到不舒服。
他不理解。
這其實很諷刺，一個不是人的人，想要做人的人，卻在替人族感到惋惜。
只是這一次，道子盛沒有那麼衝動了，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因為，整個城池或許就是這樣，又或者，整個北海就是這樣。
“去找找正常人。”洛塵向前走去，沒有再看身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