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認為我喜歡你。”慕衍之平靜陳述的口吻，猶如是在辦公：“但後來我發現並不是……”
“不！”喬安娜篤定地說：“你是！”
好像這麼強調下去，慕衍之還會像以前那樣，相信他的話……
慕衍之並沒有被她的話誤導，而是繼續說：“當年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丟下我，我不難受，還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因為當時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這個人遲早會離開我。”
當清楚自身的感情後，一切在當時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心理活動，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藉口。
慕衍之接著補充：“甚至還覺得慶幸。”
喬安娜的直覺告訴她，她絕對不想聽到他慶幸的原因，可她還是顫抖著問出口了：“為什麼？”
慕衍之淡漠地回答：“因為我不用跟你結婚了。”
“那怎麼可能……”喬安娜根本不願意相信：“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我老婆。”慕衍之說到這個名字，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她遇到困難，我會想幫忙。”
看到她穿漂亮的衣服，想把她藏起來，只讓他一個人看。
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跳舞，他簡直嫉妒的要發瘋……
當初不明白這就是愛，他很糾結，為什麼喜歡的是喬安娜，卻會被裴清淺的一舉一動所幹擾。
這個問題，終於有了個答案。
因為他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裴清淺。
從沒有愛過喬安娜。
他曾以為的愉悅和刺激，也不過是第一次叛逆，跟著顧承遠和喬安娜在一起離家出走時產生的正常心理活動。
哪怕當時喬安娜不在，他依然會產生這種心情。
但他當時並不明白這一點，只把這種心理活動歸咎成為喬安娜對自己的吸引……
結果錯過了他真正愛的女人五年。
“我特地為你從國外回來，結果，你跟我說你喜歡裴清淺？”喬安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幾天顧承遠還讓她在慕衍之的面前，收起端著的架子，對慕衍之溫柔一點。
她還沒當回事兒……
可現在，毛病還沒有改掉，慕衍之居然不要她了？
“特地為了我？”慕衍之冷漠到有些無情：“而不是被開除，被迫回來的？”
喬安娜崩潰地喊：“慕衍之……”
“那些小把戲用來騙別人，或許別人會上當。”慕衍之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但我沒那麼笨。”
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喬安娜盯著慕衍之的高大的身體，到現在還沒能明白，往日那麼愛她的男人，怎麼說變心就變心了……
“還有，以後不要在仗著我老婆脾氣好，就欺負她。”慕衍之雙手插在口袋裡：“如果再讓我發現，以後整個墨城，都不會在有你的容身之所。”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喬安娜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當初拋下所有，追著喻華庭出國，以為可以得到自己的愛情，結果那五年，喻華庭連看都不願意看她……
她看不到希望，終於死心，回國以為可以和慕衍之破鏡重圓。
沒想到慕衍之也發現自己愛上裴清淺了？
為什麼，他們所有的男人，眼睛裡面只能看到裴清淺？
喬安娜咬緊牙齒，最終在慕衍之走後，崩潰地在天台上大哭。
寬闊的樓梯之中，迴盪著腳步的聲音。
慕衍之下樓的過程之中，接到裴清淺的電話：“喂……”
“拿到戶口本了吧？”裴清淺冷清地問：“走吧，去領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