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淺詫異地看著奶奶。
她……是怎麼知道的？
在旁邊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顧承遠，也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忽然意識到……
搞半天，他能留下來，是奶奶默許的？
“你怎麼……”慕衍之低著頭。
“我怎麼知道的？”奶奶聽她這話，就知道他是在預設了！
她說不出的痛心：“慕衍之，你以為我這麼多年，是白活的嗎？”
慕衍之直直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跟清淺結婚五年，她怎麼對你的，我們都看在眼裡。”奶奶越說越難過：“要變心，她早就變心了，還能等到現在？”
慕衍之忽然覺得，連開口說話都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奶奶惱怒得連嘴唇都在顫抖：“先是跑到我面前提離婚，我沒同意，然後清淺就高調跟顧承遠在一起了。這意圖是什麼，你當我老了，糊塗了，看不出來是嗎？”
“奶奶……”裴清淺按住她的手。
“乖清淺，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別怕，奶奶馬上幫你出氣。”奶奶抽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拍著裴清淺的手錶示安撫。
裴清淺被奶奶這麼維護，一時之間，感動到有些難過。
奶奶抬起顫抖的手，又落下：“慕衍之，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讓清淺承擔多大的壓力？”
她就是個家庭很普通的小女孩兒……
遇到事情，也沒辦法像他們這些人一樣，動用關係網，把罵人的聲音壓下去……
她只能硬抗！
奶奶只是想到清淺不管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的，就難受的慌：“你沒想過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喜歡清淺！”
她接著補充：“你哪怕對清淺有一點點感覺，你都不捨得讓那麼多人罵她！”
慕衍之聽完奶奶說的這些話以後，忽然喪失瞭解釋的動力。
因為他發現，奶奶說的沒錯……
他確實因為自私，因為盲目，讓清淺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奶奶還想說，卻因為心疼裴清淺，直掉眼淚：“還讓她淨身出戶，大半夜的把她從家裡面趕出去，你說萬一清淺出點兒什麼事兒，怎麼辦？”
連續的質問，成功地把慕衍之問懵了。
“我跟你媽前兩天也好好商量了一下。”奶奶說不下去了。
秦如主動把話接過來，看著慕衍之說：“我們覺得，既然你為了跟清淺離婚，連這種事兒都能做的出來，那如果我們在攔下去，你指不定還要怎麼折騰清淺……”
“所以我們也不攔著你們離婚了。”奶奶瞪著慕衍之：“待會兒我就上樓把戶口本拿給你，拿到戶口本，你們最好是明天早上就給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秦如接著說：“還有澄清顧承遠跟清淺的關係是清白的。”
奶奶鄭重地點頭：“沒錯。”
網上很多人因為清淺劈腿，而罵清淺。
她都看到了。
奶奶越想越覺得不能在拖了，吃力扶著沙發站起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戶口本。”
“媽。”秦如把奶奶按回沙發上：“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拿。”
奶奶也知道自己行動不夠利索，掏出口袋之中的鑰匙，遞給秦如：“你知道在哪兒吧？”
“嗯。”秦如接過鑰匙，就往樓上走。
“媽！”慕衍之慌亂地喊。
如果她真把戶口本拿下來……
那這段婚姻真的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