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蘭心的膝蓋都跪疼了,也沒聽到N說話。沒有他先開口問問題,她不敢先說話,怕有漏洞堵不上。
她稍微動了動身體。
啪!
一鞭子打過來,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手手臂上立馬出現一條觸目驚心的血印子,和她白皙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可憐見。
但揮鞭子的男人,坐在那裡沒有任何表情。
“你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明白?”他面容表情的說話,但能感覺到他的咬牙切齒。
她清楚的聽到了他牙齒摩擦的聲音。
“你們那些小把戲還能瞞的了我?這酒會上帥氣多金的人多了去了,而你偏偏看蕭立誠,偏偏和蕭立誠親密的留聯絡方式,偏偏和他在洗手間裡洗手,周圍空無一人。”
“你脖子上的項鍊是監視器,怎麼剛好那時候沒了畫面?你的反應能力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一個普通的風塵女會有這樣的偵查能力嗎?”
“用手遮住監控畫面,不出聲,用手機交流。”
“呵。”他冷笑,“沒有經過那邊的訓練,你能知道這些。”
最後他問了一句:“換作是你,你信嗎?”
蘭心控著自己,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緊張。她挺直脊背,卻不敢抬頭看他。所有的措辭現在都沒有用了,他一直懷疑自己,從來沒有改變過。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都巧妙的躲過。這一次,怕是有點難度了。
重刑之下,再好的心理素質都經不起磨鍊。
思考良久之後,她唇瓣張合,緩緩的吐出一句:“既然N先生一開始就懷疑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她話說的厲害,但不敢抬頭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能看穿一切一樣。
電光火石間。
啪!
又一鞭子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N先生,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只是被經理叫去送酒的。因為經理說錢多我就去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去的。丟了性命還怎麼掙錢,不能掙錢我躺在醫院的母親怎麼辦?”她開始抽泣,想到母親她就突然覺得委屈,本來計劃不是這樣,卻偏偏入了虎口。
她沒辦法,都已經這樣了,虎口的牙不拔也得拔了。
“我一開始就說了,是你不信。既然你不信,你也不殺我。你一次次的試探是為了證明什麼?證明我不是那邊派來的人,證明我就是一個為了給母親湊醫藥費而去皇都會所賣笑的人?”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有點泣不成聲了。
“一次次的試探之後,你不還是懷疑我,就算我解釋了,說的天花亂墜,你也還是懷疑我。你心底已經給我烙上了‘那邊的人’的印記,無論怎麼證明都不行。”
聽完這些話,他換了個姿勢。握著鞭子的手青筋暴起。
沉默。
又是該死的沉默。
“N先生。”阿海進來打破沉默,“東西我帶來了。”
他沒搭話,目光緊緊的鎖在跪在那裡的女人,心裡燃起了一絲憐憫。
她那麼瘦弱,跪在那裡瑟瑟發抖。手臂上的兩條血印觸目驚心,她一直抽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憐?
他冷哼一聲,嘲笑自己腦海裡怎麼會蹦出這個詞。
“N先生...”阿海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給她注射!”
男人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地下室,蘭心忽然抖得不成樣子。
一個勁兒的往後退,驚恐的看著阿海手中的針管,瘋狂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