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被殺時,董卓麾下飛熊軍統領牛輔別屯於陝地。呂布派李肅前去征討牛輔,被牛輔擊敗。後來,牛輔營中有士兵半夜背叛出逃,造成內亂,牛輔以為整營都叛變了,於是帶著金銀珠寶,獨與親信胡赤兒等五六人出逃,被胡赤兒等人謀財害命。胡赤兒等人將其斬首送往長安。
這個胡赤兒不是張繡帳下的那個胡車兒,而是一個胡人,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回到了匈奴王庭,還做了漢使中郎將的副將,不過這些陳武都不怎麼了解。
“還有個小道訊息,大漢司空曹公準備派人來王庭,至於所為何事小人就不知了。”
“恩,很好,我們在王庭人生地不熟的,若有何重要之事告知我們,定有重賞。你先下去吧。”
“多謝公子!”夥計收了錢歡喜地出了院子。
一連幾天陳武和人出去打探蔡文姬的訊息,可都是一無所獲。剛回到客棧見到之前接待他們的夥計在院子門口等著,陳武早就吩咐未經他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院子,很顯然這個夥計不敢得罪陳武。
“何事?”陳武走上去問道。
“公子,小的剛得到了一個訊息。”夥計左右看了看。
“進來說吧。”陳武將夥計引進正堂坐在胡床上詢問。
“小的看到公子對王庭的事很在意,就多留心了,別說還真有收穫。”夥計看著陳武,陳武微微一笑,將一袋錢袋扔給了他,“就在兩天前,大漢司空曹公遣使以天子名義來王庭,可至今未與單于見面。且單于幾次派人,都無答覆,所有人對這個使節來所為何事萬分驚奇。”
“很好,多留意這個使節,若他有什麼舉動立即來報,我重重有賞。”陳武說道。
夥計走後,陳武反覆的唸叨著。他歷史不怎麼好,於是努力地去回憶當初韓玄和他說蔡文姬的故事時,他們曾有過激烈的探討。曹操派來的使者很可能是要從匈奴人手中贖回蔡文姬,只是曹操為何要花這麼大代價去為了迎一個女子回到中原?
蔡文姬父親蔡邕與曹操是忘年交,曹操在洛陽任北部尉時去蔡邕府上,那時蔡文姬正值童年。蔡文姬當時在屋中聽到蔡邕彈琴斷絃,並準確地說出了斷了第幾根弦,曹操驚奇於蔡文姬的音樂天賦。後來蔡文姬更是在文賦音律上有很大造詣,還嫁給了衛仲道,曹操可能還因為有愛人妻的癖好,所以想贖回蔡文姬。
不管曹操有什麼意圖,陳武都要在曹操之前救出蔡文姬。又過了幾天,客棧夥計終於傳來了訊息,“大漢使者與左賢王會面了,至於他們談什麼內容小人就不知道了。”
“左賢王住在王庭嗎?”陳武急忙問道。
“往常左賢王是不在王庭的,不過漢使要見他,他自然得回來。”這名客棧夥計對王庭的事竟然非常熟悉。
“左賢王現在住在何處,快告訴我!”陳武又追問他。
“在單于大帳的左邊有一座圓形火炬般的樓堡,左賢王就住在那裡!”夥計說道,“那裡是單于衛隊的所在地,以左賢王的身份,自然住在那裡,客官有何事?”
“沒有,我這幾天在外面轉了幾圈,看到左賢王的住所有些好奇,就隨口問問。沒什麼事了,把我那幾匹戰馬照料好,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武將夥計打發走後,召集手下進入內廳商議行動計劃,規劃好行動和撤離路線。這次任務陳武要力求避免驚動匈奴衛隊,只要離開了王庭,其他的都好辦。
單于大帳位於整個王庭的中心,是一片方圓三百多米的場地,周圍只有低矮的幾道城牆,上面還有裝飾用的鏤空。這些一人多高的城牆,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很難躍過,但是卻無法阻礙步兵的入侵。
陳武只挑選了身手最好的六名勇士和他一起行動,其餘的人在附近接應。陳武根據客棧夥計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軍營。此時已臨近傍晚,整個軍營沒什麼動靜,應該都在吃飯。陳武縱身跳上了單于衛隊旁邊的一座樓,他之前和史阿、王越等人學過輕功,另外兩人也爬了上來。陳武俯視著整個軍營,從規模上看,這裡面至少有一千名騎兵和數百衛士,而且能入選單于衛隊的肯定是精銳中的精銳。
“公子,你看那!”陳武身旁一名叫孫志的漢子指著衛隊中央的一處豪華的營帳,上面描繪著不少精細的鷹虎圖案。
“看樣子那裡應該是衛隊統領所在的地方,不過這守衛實在森嚴。”陳武看到這座大帳周圍至少有三四支巡邏隊在警戒,而且還有不少暗哨。雖然陳武帶來的人有影虎軍的成員,可是這些暗哨互相聯絡,一旦拔出一個,必然會驚動整個軍營。
正在陳武焦急焦急之時,一種塞外樂器彈奏出來的樂聲從不遠處傳來,悠揚的樂聲中飽含著某種悲切的感覺在其中。陳武追隨著樂聲望去,孫志說道:“公子,這樂聲應是從後方傳來的。”
陳武和孫志等人沿著衛隊的營地轉到了後面,現在時間剛剛好,營地後面沒人把守。陳武順著樂聲小心翻上營地的圍牆。突然遠處傳來了兩個人的交談聲,陳武嚇得連忙退了回來。
陳武和孫志幾人屏住呼吸,空氣中只剩下走過來的兩人的交談聲。原來是兩名婢女,一人說道:“左賢王這妾侍真是多才多藝,漢人女子都像她這樣嗎?”
另一人說道:“你想多了,我聽說這是左賢王掠來的漢人官家的女兒。你還別說,我們的胡笳在她手中彈奏出來,竟別有一番感覺。”
兩名婢女說著說著就走遠了,陳武聽到她們的談話,更加肯定她們所說的就是蔡文姬。陳武連忙和幾名手下翻過圍牆潛入了進去。在後營的一個角落,一大片的豪華營帳引起了陳武的注意,這些營帳十分嶄新,那胡笳聲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雖然這裡的守衛並不像前面的那麼嚴密,想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找到蔡文姬還是很困難的。正在陳武焦急時,一名匈奴士兵走到一旁的角落裡小解,陳武讓孫志警戒四周,快速閃到那名匈奴兵的身後,扭斷了他的脖子。然後陳武幾名手下迅速將匈奴兵拖到後面,陳武扒下了他的衣服自己穿上。
陳武裝作匈奴兵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趁沒人注意到他,直接拉開一道沒有動靜的營帳鑽了進去。透過外面的燈火,陳武看清了這裡的情況,這是一間儲藏食物的營帳,放置著不少的乳酪、茶葉、烤羊腿等遊牧民族日常食物。
門外突然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日左賢王似是有些失態,與往日相比大相徑庭。”
“據他身旁的侍衛所說,大漢的司空曹公想讓左賢王交出自己的姬妾,就是那名漢人美女。”
“難怪他這幾日經常對我們發怒!”
“單于很忌憚大漢,左賢王不肯交出姬妾,漢人使者再三催促。單于訓斥了左賢王一番,還準備暫時收了他的兵權。”
陳武躲在箱子裡不敢出聲,兩人拿完東西后就走了。陳武聽兩人所說,心中十分焦慮,這個時候曹操還在和袁紹官渡大戰,隨便派來的使者都讓單于呼廚泉忌憚。若是等曹操打敗了袁紹,那時他縱使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從曹操和匈奴人的手中救走蔡文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