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莫聲說了句“好”就和武雲白離開了時家,走出大門,武雲白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莫醫生一看就經驗老道,舉手投足都是一番不可揣摩的作態,至少經歷過很多風風雨雨才會這樣,
她懂得醫術,但並不像真正以治病救人做為職業的人,這並不算什麼,但武雲白一面往前走,一面回憶,
她彷彿無意中看到了莫醫生嘴角的微不可見的微笑,這絕對不是一個醫者對病患應該露出來的表情,
她隱約覺得莫醫生可能認識她,並對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她雖近些年變得更喜歡思考,揣度人心,這會兒還是糊塗了。
琢磨完莫醫生,又琢磨那位冷麵男子,在他出現的瞬間,儘管問了莫醫生他們二人是誰,但武雲白明顯感覺他是認識她和時莫聲,
聽時莫聲的身份,需要見禮,他是遲疑了一下的,只有很短的一瞬,卻足以說明他不願意。
百姓向城主行禮,理所應當,他為什麼不願意?還有,他說話的強調和聲音,就是在哪裡聽過。
在哪裡聽過?武雲白想到了一個人,很快又覺得這不可能。按理說,他們早就死了,仙死了,是不可能再重新活過來的,只會灰飛煙滅。
但,她是不是應該更加倍加小心?時莫聲從走出來也沒說什麼,看到莫醫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和看到美女的眼神差不多,他是沒看出來不對,還是他們根本不是他們她想錯了,還是,時莫聲也看出來在裝糊塗。
他們都還沒走出幾十米遠,她就已經想了很多,慢慢地也與時莫聲拉開了距離,時莫聲看她沒有跟著自己,喊到:“快點走,想什麼呢?”
這時,突然起風,將武雲白手上拿著的藥方吹的不知去向,武雲白說:“莫聲,你等一會,我再讓莫醫生重新寫一份。”
“快去快回。”時莫聲說完,又說:“算了,還是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想在家住幾天。”
他反倒不覺得有親生母親的城主府是自己的家,有大哥的家才是自己的家,他不想再做城主了,他想留下來再也不走了。
武雲白想拒絕,想想還是抿抿唇沒有說話,和時莫聲返回時家。
就在阿箏尋思武雲白看她的眼神看她和阿竹的眼神帶著探究的意味會不會看出什麼來,又覺得武雲白即使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屬於沒長心內心妹妹沒心眼哪一類的女孩子,可有感嘆人是會變的,當初那個叫她莫語姐姐的小姑娘,竟然殺害阿茼嫁禍自己,她這樣的人其實掩藏的太深,難以捉摸。
她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也許,彼此過來就是有什麼目的。
桌子上灑了點水,她一邊擦拭一邊琢磨,這時,卻看到武雲白和時莫聲有回來了,不禁有些吃驚,
還好她和阿竹只有到晚上回房睡覺的時候才會變成本來的樣子,只是嚇一跳沒有過分緊張,至少她自己覺得是這樣的。
阿箏淡淡一笑:“城主,城主夫人還有事麼?”
梨渦!時莫語非常具有標誌性的兩個淺淺小梨渦。她和時莫語睡在一個房間過,她看到過她笑的樣子,和現在一模一樣。
相同的表情,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梨渦很多人都有,所以,莫醫生和時莫語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管是或不是,她都要裝做不知道,千萬也不能讓時莫聲看出來,他必須找機會和姑姑商量,怎麼除掉這個和時莫語很像的女子,因為,她覺得時莫聲遲早有一天要愛上她。
武雲白命令道:“我把藥方弄丟了,你再寫一份給我。”
“丟了?”
“讓你重寫一份,廢話那麼多?”時莫聲瞪了她一眼,心想,剛剛的梨渦一點也沒有小妹的可愛,想起小妹,他不禁面露傷感之色。
阿箏道了聲“是”又重新書寫一份,說:“不要再弄丟了,城主夫人有病的事我想你們也不想傳揚出去。”
武雲白眉毛微微立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藥方,只要懂得醫術的就能知道是治什麼病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也會被看出來是給誰治病。”
時莫聲問:“藥方如何看得出?”
阿箏說:“城主有所不知,就在夫人拿起藥方那一刻,就已經確定了。如果,被誰撿去的話,恐怕武樂城的人都要知道。”
時莫聲不以為然:“知道又能怎麼,又不是什麼丟人之病。”
武雲白的臉確實青一陣白一陣,生氣地說:“生病的是我,你當然不覺得丟人,如果是你自己,你還會這麼想麼麼?”
“武雲白,你給我好好說話,怎麼,你自己覺得自己不能懷孕會被人看不起?我呢,我又幾時看不起你?”
阿竹冷冷地說:“好了,請二位回城主府自己爭辯。”
時莫聲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未經允許,隨便插言?”
阿竹忍不了,站了起來,怒視時莫聲,阿箏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阿竹才慢慢地坐下來。
阿竹站起來的一瞬間,讓時莫聲感到非常害怕,彷彿看到了一位故人,曾經他也是這樣惶恐,現在他還和以前一樣的眼神,等阿竹坐下才慢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