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陽的觀點贏得了唐經天、趙嗣天的認同,連宣尺媚也認同這個意見,總想要避開對方的紫府真人,那反而弄得畏首畏尾,縮手縮腳,結果就是適得其反。
陳淮生知道苟一葦在擔心什麼。
他是擔心如果東河寨上的錢百川發現異常,不是先來檢視情況,而是直接示警飛雲山上的蕭逸雲,雖說蕭逸雲入定閉關,但是來自錢百川的示警,他會不會直接出關趕過來,到時候兩個紫府合流,那問題就大條了。
所以苟一葦才想到的是在儘可能不驚動東河寨裡錢百川的情況下,就在路上一舉拿下解決掉押運靈石的築基和煉氣修士,能不驚動錢百川最好。
退一萬步,就算是錢百川最後發現趕來時,這邊靈砂已經到手立即撤退,讓陳淮生的朋友阻擋住錢百川的追擊,拖一段時間,讓眾人脫身,陳淮生這個朋友再行擺脫,這樣就相當完美了。
可如果一開始就驚動了錢百川,如果錢百川發現情況不對示警招呼蕭逸雲,兩個紫府聯手,陳淮生的朋友恐怕連牽制拖一拖時間的機會都沒有。
苟一葦沉吟半晌,宋道陽似乎看出了苟一葦的猶豫,遂問道:“苟師伯,你可還有什麼擔心,不妨說出來,這等時候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苟一葦終於道:“雖然我們確信蕭逸雲入定,一般情況下不會出關,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錢百川太過警惕,直接示警,而蕭逸雲火速出關,如果說是這種情況,就要看我們能否在最短時間內奪下靈砂逃脫,我們在蒲口渡準備有快船,一旦到渡口便能迅速渡河到西唐,只要過河,基本上就算是脫身安全了,但萬一我們未能如願得手,中間有點兒其他意外,……”
眾人這個時候都明白為什麼苟一葦希望在一旦交易結束,就要在路上伏擊的決定了。
從遇龍殿到飛槎停放地大概還有兩裡地,加之四十萬靈石的靈砂,說起來也不說,就是一萬多靈砂,也就是一個大口袋能裝下,但重量肯定不輕。
這段路正常情況下運送,可能就是一炷香的工夫。
而己方埋伏的地點是在魚市柵欄外,距離這段路也並不遠,一里多地,得到訊息如果直接撲入,無論押送的人是築基還是煉氣,應該在幾息之間就能徹底解決掉,然後迅速撤離。
就算是東河堡上的人發現異常再通知錢百川,錢百川再趕來,這中間的時間差,也足夠大家逃脫了。
只不過屆時可能要讓陳淮生提到的朋友阻截一下更為穩妥。
相信陳淮生既然敢誇海口他的朋友可以解決紫府真人,那麼攔截阻擊一下應該不是問題,也能夠順利脫身,要知道紫府對紫府,斬殺很難,但逃脫就很簡單。
可在飛槎駐泊地就要危險得多,因為那裡地勢較高,四周毫無遮攔,直接就在東河堡警哨視線之下,稍有異常,就可能直接示警。
苟一葦擔心的就是這種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己方的襲擊如果稍有差池,而錢百川太過警惕直接召喚蕭逸雲出關聯手,兩個紫府同時如果搶在眾人撤離之後前就攆了上來,那就麻煩大了。
就算是陳淮生的朋友能擋住一個錢百川或者蕭逸雲中一個,但另外一個紫府,也足以給其他人帶來毀滅性的殺傷了。
如何權衡這其中的利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淮生身上,這個局是他組的,決定自然就要由他來作。
陳淮生平靜地點頭:“就這麼定了,按照苟師伯的意見來,但大家也不必擔心,錢百川也好,蕭逸雲也好,我們固然是往最省事的方向做,但真要遭遇了,也不會怕,我有萬全之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