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旒似乎也覺察到了一點兒什麼,停住腳步,屏住呼吸。
宛如打破了蜜罐流淌出來的蜜汁,整個心房都是一片甘甜醇香。
陳淮生不以為意,眼中滿是愛戀,“愛誰誰,白鹿洞府裡誰還管得了我麼?”
陳淮生猛然停住腳步,怔怔地站定,望向東方。
方寶旒點點頭:“十月廿九,馬上就十一月了。”
煉氣九重並未突破,但陳淮生卻不在意。
一開始閉關,陳淮生就完全沉浸在修行中去了。
那一次在回雁谷修行結束之後,自己是一身塵垢,而這一次每隔幾日閔青鬱便要進洞來替自己清潔一番,再也不需要為其他雜事煩心。
“你是算準了我會寬宥容忍你?”方寶旒輕哼了一聲。
呼吸似乎有些緩急不定,陳淮生也意識到了,穩穩站住腳,任由天際陽光瀰漫籠罩,半閉雙目,體味感悟尋找著。
“青鬱說你這一趟都閉關三個月了。”方寶旒目光裡滿是情意,“你這是第三次閉關三個月?”
難怪,總感覺洞中氣息有些不一樣,但是他始終找不到原因,當然也是因為太過於沉浸修行其中了。
從凌雲宗併入重華派的大典之後,大家幾乎不約而同地開啟了閉關之旅。
一時間陳淮生有些恍惚,幾個月修行經歷如清泉過石,歷歷在心,點滴畢現。
牽著方寶旒的柔夷,感受到身旁麗人的氣息,陳淮生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圓融,心境無比暢然。
一聽這話,陳淮生就知道方寶旒從閔青鬱那裡知曉了自己與他人打賭的事兒了。
陳淮生一愣,“這幾日一直是你在外面守著?”
“寶旒,我沒擔心這個。”陳淮生伸了一個懶腰,“賭約不過是一個調劑,能激起大家勝負心,但對我來說,其實影響不大,我只會按照我自己的路徑去走。”
就這樣面對面地看著她,目光交融,然後手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用火熱的嘴堵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麼魔力吸引著自己。
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如此,但誰讓方寶旒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陳淮生也只能強壓住內心的躁動。
“青鬱呢?”陳淮生看了一眼洞室外,“我都不記得我閉關多久了,每日吃了吃飯飲水,就是冥思修行了,……”
修行是一個過程,它需要剔除一些不再屬於修行程序中的東西,淨化一些停滯不前的東西。
既然要下定決心去突破,那就徹底拋開其他情緒干擾。
當一個周天走滿,陳淮生耳鼻陡然通透豁然,全身上下所有毛孔盡皆張開。
看著女人酡紅嬌媚的面容,帶著薄怒的嗔色,陳淮生也只能訕訕一笑:“情難自禁,情難自禁,……”
男人只一句“我想你了”,便徹底擊破了方寶旒的心防,讓方寶旒心中一陣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