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間,鼻青臉腫一身泥塵的慕容裕一瘸一拐的跟著下人入大堂,看他狼狽的樣子不用想也明白不久前被幾個看門的武師給暴捶了。
“哦。”南凌月看著臉腫的像豬頭的慕容裕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在眾人耳邊迴盪:“這也太狠了,打人打臉不給面子啊!來來來,坐下,讓本大小姐好好瞧瞧。”
石院長搖搖頭:“跟幾個金牌武師過招還能走動,不錯了。”說罷起身運功,剎那間手掌之上藍芒幽幽,撫嚮慕容裕,藍芒所過之處傷勢紅腫立刻消失。
本來被打得渾身苦痛的慕容裕頓時感覺那些傷口都清涼不少,他認出了石院長,剛坐下的他又是連忙起身要行禮,石院長一把按住他:“別急,還沒好。”
一會後,渾身輕鬆的慕容裕舒展了一下筋骨,驚奇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竟然是一點不痛了,摸摸了臉上紅腫處,此時也是恢復如初,再次起身朝著石院長行禮:“謝石院長!”
“呵呵,你這麼好的苗子現在改簽元醫系跟著我好好學也是前途可期,好好考慮吶?”石院長笑笑,坐回去繼續喝酒。
“這個……”慕容裕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對京兵的殺父之仇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在那之前是在為難去做別的事。
“唉,玩笑玩笑,你自己拿捏好就行。”石院長當然明白他的為難。
這時,南凌雲說話了:“你就是慕容裕,你是慕容虎的兒子?”
聞聲,慕容裕也是絲毫不含糊,忙轉身對著南凌雲行禮:“是!”
“他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很難過,節哀。”
“……”慕容裕低頭不回答。
“像,真像,你今年也有十七八了吧,和小虎年輕時一模一樣,眼神裡藏不住的傲氣,滿腔熱血嫉惡如仇,一股子衝勁,你爹當初比你還多一份盛氣凌人。”南凌雲端詳片刻後,又道:“這麼晚了著急找我,從外城到這內城定花了不少功夫,是什麼事呢?”
慕容裕沒有急著把白晉與白梨兒的事說出來:“原先家父特別交代,若有日能在東羲城見到您,定要展示教授於我的太宇蒼界劍法第七劍。”
“太宇蒼界劍……七式……這樣啊……”聽完慕容裕的話,南凌雲又出了神,思緒千萬,和他有幾十年交道的石院長明白這是他又在回憶過去了。
“凌雲兄,你這太宇蒼界劍不是隻有六招嗎?這第七劍是?”
“……這是說來話長了,太宇蒼界劍法,非我原創,是我年輕時在外遊歷機緣巧合之下所得……”
說著這名老者撫了撫長鬚,回憶起了當年。
“那年我十九歲,剛踏入銅牌武靈的境界,一次在亞西亞大陸極北之地尋得一處古戰場,偶然在一具上古大能的遺體之下得到了《太宇蒼界》,這是一本心法,但是上面記錄了學習心法後運用於兵器之上的無限奧妙,因為只有一個劍法的示例,便修得了上面的六招劍法名太宇蒼界劍法,此後實力大漲慢慢也就出人頭地有了今日……”
說完,南凌雲怔了怔,看向慕容裕:“那劍法只記錄了六招,而後全部空白,現在想也許是那大能受了重傷自知時日無多在最後幾刻潦草記錄了這絕妙的功法卻沒寫完就隕落了,而我靠著這絕技有所成就傲視一方,之後遇到了他父親慕容虎……”
說到慕容虎,南凌雲眼裡止不住的惋惜:“那年我已經快五十了,自知這生恐怕止步武宗難破武王境得長生,想要收徒傳下我這功法,許多人上門,我自己也找過許多人,沒有一個人能學會半點太宇蒼界功法,直到慕容虎的出現……天資聰穎,絕代天驕,其底絕對不輸當時大陸任何一名驕子,不僅學會了功法,僅僅數月更是將太宇蒼界六劍全部習得……”
說著南凌雲頓住,抬手指了指慕容裕:“你知道嗎,那年你父親才二十六,已經是銅牌武宗了。”
“什麼!不可能!”慕容裕與南凌月都驚撥出聲。
南凌月更是不信這種話:“二十六歲已經踏入武宗之境,爺爺你十幾年前也才銀牌武宗呀!有如此潛力為何在外從未聽過如此奇聞,這種實力與天資放眼大陸隻手能數!”
“家父生前也只是金牌武師的武階,雖教我很多精妙的劍法,但也不曾聽過他提過這些事……”
南凌雲和石院長相識苦笑,片刻後才繼續說道:“是啊,是很難置信,放在大陸驕子人才輩出的今天,你們聽到還是覺得驚訝,我當年又何嘗不是呢?只是你父親在那時與一名女子私定終身,與我大吵分道揚鑣自廢武功,後來聽說回村過普通日子,我雖有打聽但是這麼多年隔閡難消所以再沒相見,你說慕容虎他生前是金牌武師,呵呵……他自廢武功,不用任何修煉資源,在這麼一個鄉下村子還能從頭修煉再到多數人難以企及的武階,就是他天資的證明啊!”
話落,除了石院長唏噓一聲還能舉杯喝酒,慕容裕和南凌月都是呆住了。
慕容裕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過去竟有這麼多曲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