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轉身回到起居室,許燕歸正拿著桌上的東西檢視著。
“這人似乎剛寫完東西沒多久。”
許燕歸用手在紙上摩擦了一下,舉著被染黑的手指,說道,“墨跡還沒幹。”
光頭詫異地看了一眼,“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墨。”
鬱良弼走過來看了一眼,“這墨還不是包裝好的瓶裝墨,是現磨的。”
楚南星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一塊沒來得及收好的磨,和一塊硯臺,以及一隻竹管毛筆。
桌子邊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她把箱子開啟,發現裡面都是碼的整整齊齊的書。
“這人有點古典啊,這書都是線裝書啊。”
鬱良弼看了看四周的擺設,靈光一閃,“看看是什麼書?”
楚南星抽出一本,愣了一下,“金剛經?”
她恍然大悟,“我說怎麼他廚房裡一點葷腥都沒有,敢情是個和尚!”
鬱良弼從床底拽出一個東西——蒲團。
楚南星基本已經排除這人是研究所的人了,沒聽說哪家的實驗品這麼修身養性的,又是打坐又是研墨的。
她此刻甚至有些愧疚了,人家在這隱居的好好的,以及帶著人把人家家裡亂翻一通,實在是沒道理。
她咳嗽了一下,說道,“把東西都擺回原位吧,既然不是可疑人物,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生活。”
門口,俞文華的聲音傳過來,“這話,恐怕說的有點晚了。”
此時竹屋附近,走過來一個揹著竹簍的小和尚。
他穿著電視劇裡常見的灰藍色短打,大冬天的,穿著這身單衣,居然沒有凍得打擺子。
小和尚右手拿著一根竹杖,左手行了個單掌禮,“眾位施主,來到小僧的禪舍,有何貴幹?”
楚南星走到門口,就覺得情況好像不大妙。
鬱良弼說道,“單掌禮,應該說少林寺的武僧。”
楚南星心想,他手裡拎著那麼大一個棍子,我還能不知道他是個武僧?
問題在於,是自己先闖進人家家裡的,要是打起來,不還手肯定是不行,還手給人家小孩打哭了,恐怕也不行。
正為難的時候,俞文華一本正經地拿出證件,“我們是蓉城基地的,例行檢查。”
小和尚點點頭,“如此,請便。”
其他人又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會,才灰溜溜地從竹屋裡走出來。
“施主慢走。”
等走遠了,楚南星才拍了俞文華一下,“挺能忽悠啊!”
俞文華聳聳肩,“畢竟打起來沒好處,一群人為難一個孩子,也太難看了。”
楚南星笑著說道,“能在這裡獨自生活的,一定不是普通和尚。”
“行了,這裡已經檢查完了,再去前面看看。”
於此同時,竹屋裡的小和尚,已經洗好了米,在瓦罐里加了些水,放在加了炭的泥爐上。
他從竹簍裡拿出剛挖回來的冬筍,用手剝了起來。
“師父啊,哪一個才是你說的救世之人呢?今天碰到的人也太多了,徒兒很難一一排查呀!”小和尚自言自語道。
他把剝出來的嫩筍放到一邊,又開始剝第二個。
“竹筍營養有限,當多吃以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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