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這麼多年來,陳天戈在香港這邊待的最久的一次。
歲數大了,在俗世待的久了,很多原本不願妥協的想法,似乎也改變了不少。
特別是這些年他的幾次搭夥過日子的經歷,讓他是真切的體會到,原燕姐仨對他的容……
雖然還是不喜這種匆忙而又繁瑣的精英生活,還一樣嚮往市井的日常,也沒有真就著急離開。
馮立萱也不急,瞭解越多,越驚歎並佩服原燕姐仨的作為。
終歸還是要離開了。
孩子們訂婚後,又過了半個月,原燕姐仨在家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又一年忙碌開始了。
陳天戈也就該走了。
沒有什麼送別,這已經是習慣的事兒了,誰也沒覺得這次跟原來有多大區別。
更何況這次陳天戈所做的,讓原燕姐仨很滿足。
又躲出去這麼久,還是在餐飲業最旺季的時候。
剛到武漢,鄭文慧就急匆匆的回江畔人家了。
看了那麼多有錢人的生活……自己還是得靠飯館活著。再說了,看萱萱的樣子,自己陪著他倆也多餘。
馮立萱沒有過兩口子小日子的經驗,只能是照著書本和電視做個賢惠的小媳婦。
比如,陳天戈出去鍛鍊了,她會做好早餐。比如,陳天戈看書時,她會泡杯茶過去。比如,出門了,她會嬌柔的依著陳天戈,全由著他做主。
沒有強迫,她覺得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幸福。
至於做事……陳天戈不是說不需要嘛,她既然跟了他,那也不需要。
對於這點,就連鄭文慧也覺得該是這樣。飯館再需要幫忙,她都沒開口叫過馮立萱。
這日子過的,真叫一個滋潤。
“要去嗎?”
馮立萱看到陳天戈拿出了從紀敏那裡得到的資金轉入資料。
她不知道是怎樣的情緒。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跟趙家已經了斷了。可現在又要翻騰一次了,就像要揭開自己的傷疤……那真的是自己的傷痛。
多年的自我暗示,告訴自己,用八年牢獄還清二十多年養育。
這樣的暗示,本身就是脆弱的,在這一段時間的經歷中,暗示越發不管用了。
難道真如原姐所說?三爺爺養育自己是應當應分,同樣錦成集團也真的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權益?
她不清楚。但她卻知道:人生能有多少八年,還是自己最青春的時代。
可能還夠不上怨恨,可有一種不屬於她性子的情緒,在心裡慢慢的蔓延。
“總得解決,也必須得討個說法。”
是啊,就這麼忍了,擱心裡總是個結,沉甸甸的壓著自己,甚至見了熟人都想躲著。
討個說法……不管是天戈的責任,還是自己的心結,的確需要有個說法。
“那……需要影印嗎?”
“沒必要。這玩意兒不是證據,也說明不了什麼。咱這樣只是告訴他,咱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他能給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到現在,陳天戈仍然沒想著要怎樣錦成集團,更不想怎樣趙仁鋒,只是要個說法。
馮立萱其實對於現在的趙家,真沒什麼情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