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戈對這個烏恩很有好感。好感來源於烏恩幾十年沒忘的情義和擔當。
他記著情義,同時有做長輩的覺悟,努力把馮迪的形象生動起來,讓他唯一後人,能真實的感覺到……那個應該稱呼為爸爸的人。
烏恩的家人都去了旗裡住,他是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往返與旗裡和鎮子上。
幾個大隊混居這才十來年,鎮子上還需要他這樣有威信的老人。
一些老傳統的牧民,還是習慣讓各個村子裡的老人們解決糾紛。
“小夥子,你要娶我那侄女?”
陪著烏恩老頭在一屋裡睡,本以為是沒有閒話嘮的,結果這老頭說了一天還沒說夠。
“我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你。從傳承上講,我跟馮迪是同輩。”
答非所問。陳天戈也只能答非所問,他能很清楚的聽到隔壁屋子裡,倆妞還在竊竊私語,不能確定這房子隔斷的隔音效果。
烏恩所問的問題,他怎樣回答都不合適。重要是怕隔壁的妞聽到……
“我那侄女怎樣回事?這歲數還沒成家。我不好直面問,你給我說說。”
得!陳天戈不得不把馮立萱的事情說了說,挑揀著把跟趙家的糾葛以及這次找紀敏的緣由,都說了說。
“你的意思是這個紀敏很關鍵?”
“嗯。”
“找到了紀敏你要怎樣?跟那個什麼趙仁鋒鬥?”
“現在的社會雖然不是錢當家,但有錢人畢竟和普通人不一樣。人家有自己的圈子,有特定的社會關係。”
“這閨女夠遭難的了!要是過不開日子,我烏恩也不愁給閨女找個營生,沒必要這樣雞蛋碰石頭。”
這話很懇切,沒得反駁。老頭也是經過事兒的人,說的話很在理。
“沒準備怎樣,也不想跟人鬥什麼,就是想討個說法,明白緣由。”
陳天戈也說的懇切,本意也確實是如此。
錦成集團雖然不算小,還入不了他的眼,只是祖師爺的遺願……即便是趙傢俱備全佔的理由。他也得說清楚了。
“明白了又怎樣?人還是糊塗著安逸……唉!算了,估計你所說的師門還有其他糾葛。我只希望你別把這閨女當幌子……”
“烏恩,我不缺錢!”
陳天戈啥腦子?豈能不明白烏恩的疑慮?這老頭……以為自己是拿馮立萱的事做藉口,想從錦成集團鼓搗些錢花。
“我烏恩能看清楚,這閨女的心都在你身上,跟她娘當初一個性子,不善表達,就那樣默默的跟著……”
“你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你就是坑她,她也不會防備。當初馮迪要離開時,到跟前了,申淑芳都不知道馮迪會帶她走。”
烏恩這話裡有很多不信任,但出發點卻是真的出於一個長輩的考慮。沒法計較。
“你不一樣,我感覺你身上的故事很多,就你這歲數……估計女人也有過。希望你能善待她。”
陳天戈很想告訴烏恩老頭:爺跟馮立萱的淵源深厚,親近程度強你多了。再說了,爺對情義看法,不是你這老頭能理解的。
考慮到烏恩的好意,陳天戈沒反駁。
他也仔細想了自己的講述,若真沒了自己掖著沒說的內容,還真沒法確定自己的目的。
陳天戈不習慣做打人臉的事兒,也不會耍帥顯擺,就他這副樣子……也不該被人看作到處劃拉錢的人呀?
第二天烏恩帶著他們仨,就在鎮子周圍轉。給他們講馮迪當初在那個坡坡拉弓了,在那條小河運水了,又在那個雪窩子分黃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