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戈把整個大廳人的神情都收入了眼底。
幸災樂禍的有之,看熱鬧的有之,甚至還有躍躍欲試架秧子起鬨的,一臉擔憂的只有胡志東父子了。
去特麼的公益金會員一致透過!
陳天戈想明白了。胡志東算是跟內地關係最親密的,偏偏自己又跟胡氏交叉持股……估計沒人會認為天源資本是自己的產業吧?
所謂的一致透過,更像是對於內地釋放的善意。他們以為自己是內地國有資本的代言人了,就如中銀。
不能說香港頂級富豪圈子對同宗同族沒有認同感,這不符合事實。但如果說他們會全盤接受內地的一切,那也高看他們的覺悟了。
兩種不同的體制,成長環境和價值觀的不同,面對迴歸的事實。對於天源資本,對於陳天戈,對於晚宴最後劉瓊的鬧劇,真切的表露了這群所謂紳士的複雜心理。
畏懼、未知、不屑,欲接近卻心存疑慮,想勾連又有顧忌。
“可以嗎?”
陳天戈看向最為矚目的那個小圈子,他重點是問那個馬會的彭會長。
陳天戈的觀點裡,登臺獻曲屬於戲子作為,內心不樂意做這種事,可也知道今天若不想掀了桌子,上臺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還要維持場面,就得讓這個彭會長同意了。不為什麼,他的演奏很可能是啪啪啪的打這會長的臉。
“陳董,劉家姑娘就是鬧著玩,你可以拒絕的。”
何爵士還是不想讓自己組織的晚宴最後成了鬧劇。不過這話裡明顯是說:小子,不會就別上去,到時候丟人不說,我這場子就不算完美收官了。
“我真的可以上去演奏嗎?”
陳天戈還那樣,就看著那小圈子,眼睛盯著彭會長,連胡志東接連不斷的搖頭都裝作沒看見。
這彭會長終於遲鈍的感覺到,這大陸仔是在看著他問。
什麼意思?要自己同意?還是說劉瓊提到我了,這大陸仔想從我這兒拉同盟?小孩子鬥氣……那就看看唄!
“陳董,這不是什麼正式場合,怎樣做都無所謂的,你隨意。”
行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小子就斗膽為大家演奏一曲。劉瓊女士還是很瞭解我的。”
陳天戈不喜歡那個‘獻’字,掉價!不過他還是著重提到了劉瓊很瞭解他。等演奏完了,都可以仔細嚼吧嚼吧這句話……
“一直沒有送給我姐任何禮物,今天借這個場合,我演奏一曲《致特蕾莎》送給我姐,天源資本的原燕女士。她是個善良、溫婉、美麗的女子。”
這樣的場面陳天戈是沒怎麼經歷過,他對於這方面的訓練,當初師伯沒少做。真不存在什麼怯場。
陳天戈先試了試音,剛才那個彭會長彈奏時他就聽出有兩個音不準。然後找到走調的鍵,就用手指夾著調了音。這事他當初在道觀沒少做。
陳天戈是胸有成竹,一副氣定神閒的排場,彷彿他經常做這樣的事兒,每個動作都很自然。
可原燕已經不成了。她被懊惱、忐忑以及巨大的幸福感變換著砸,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