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佔有或者擁有,不是愛情。只表達愛,不求佔有,自私就不成立。”
陳天戈有點不敢相信,啥時候原燕也如此有哲理了,還表達的如此準確。
原燕揚揚頭,很臭屁的瞥了一眼蒙蓮和陳天戈,那意思就是:姐也是識字的人。
“姐,哥,你們都有傳承?是指武術嗎?”
黨琴沒法反駁原燕對愛情的解釋,覺得有道理,又覺得似乎跟自己所認識的不一樣,這需要自己去體味。
愛情,是最不適合說教的情感。
“我們都是傳承人,還有崔寶慶、褚國亮和雷鳴大哥也都是傳承人。我們之所以聚攏在一起,是因為我們的師父那一輩就有了交情。”
“而我們接受的傳承,不只是技藝的傳承,還包括情義傳承。有時候情義傳承比技藝傳承更重要。”
“至於你說的武術,是現在俗世公認的說法。傳承的應該叫國術或者藝道,跟現在的武術有所不同,或者說武術來源於國術和傳承藝道。”
“你們又都是什麼門派?包括那個許師叔。”
這個……既然想讓她瞭解,她也有意瞭解,好壞讓她已經判斷吧。在自己的概念裡,傳承就是傳承,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至於強加的分類,見仁見智。
“怎麼說呢。我是盜,原姐是娼,蒙姐是巫,崔大哥是木匠,褚大哥是雜耍,雷哥是吹灰。都屬於下九流。”
黨琴一下子想到了男盜女娼,覺得挺不好意思,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表情極不自然。
“想笑?其實追溯上去都不是現在的概念。盜門是盜蹠,原姐這兒是管仲,蒙姐是蚩尤,崔哥是墨子,褚哥是左慈,雷哥是范蠡。”
“也可能是後人硬貼上去的鼻祖。這些歷史名人與各自傳承相關是肯定的。至於許師叔,他出自少林。”
“不是說正邪不兩立嗎?那個許師叔怎麼會跟哥哥的關係那麼好?”
這時候黨琴明顯自己放鬆了,好像腦子裡很多解不開的線頭一下散了,不再是一團麻,似乎很多事都能清晰起來。
大概這就是釋懷吧。
其實,就一個江湖道江湖人,啥也不用解釋。都清晰,原燕跟她的小姐妹就是這樣解釋的,那用得著陳天戈這般囉嗦。
“這你要甄別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了。真相永遠是屬於當事人,其他人知道的只是特定人想讓你知道的。”
“江湖道義,家國大義。這兩點才是區分正邪的標準,而不是他從事的行當。”
黨琴是不是理解了,接受了,認同了,都不重要,最起碼她不再一個人發呆,也敢叫著姐姐哥哥跟他們仨撒嬌了。
這就是進步。
等天擦黑,整個太平山道沒什麼車輛和行人了。陳天戈和崔寶慶各自開著一輛保姆車,晃晃悠悠的在路上練車。
陳天戈和崔寶慶都只是會開,並沒有習慣於內地靠右行駛的規矩,倒也沒有不適應。
有國術底子,左右手靈活程度是沒區別的,手腳協調能力更沒得說。這也是許援朝敢給他們辦駕駛證的基礎。
開車本來就不是難事,更何況他們對於距離和空間的判斷更為準確。
也就是到飯點那會兒,兩人都已經是熟練的司機了。明天再往城裡跑跑,熟悉熟悉路,後天之後的接送上學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