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魁的大爺梳大背頭,西裝筆,領帶鮮紅,皮鞋油光可鑑。若不是這一打扮,憑口音那絕對是正宗的天津人。
“陳先生,這物件我很喜歡,您出價吧。”
“戰老先生,冒昧的問一下,這物件您是自己留著還是準備轉手”
“有區別嗎”
“有”
“大爺,是這樣,陳老弟的意思是這物件不能落外國人手裡,特別是本人。至於香港,馬上就回歸了,都一家人了,不在意的。”
“難得小兄弟還有這份懷老頭子我給你個保證,絕不會流露出去”
陳天戈也就是提前把話說明白,一旦他發現這物件出現在不該擁有的人手裡,他不介意違背祖師爺遺願,出手再拿回來。
“戰老先生,您是行家,你出個價吧。”
戰魁緊張的看著他大爺,生怕他大爺給他丟面子,把商的本質露出來,他可是見過他大爺做生意的德行。
若不是因為錢,他還真看不上他大爺的為人,忒狡詐,一點都沒有他老戰家的範兒。
估計他大爺對他也這感覺。
“一百五十萬。就是上拍也高不了多少。您看怎樣”
“呃”
“陳先生,我老戰做生意雖然也用手段,但就憑您剛才的那幾句話,我給的您絕對是實誠價。”
陳天戈根本不是不滿意價格,是被嚇著了。就特麼這麼個玩意兒,居然值一百五十萬我去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就連原燕也沒想到這土不啦嘰的玩意兒居然這麼值錢。她也算見過錢的人物,這些年折騰下來也有個一兩百萬的積蓄,沒想到陳天戈陪自己逛個街就能劃拉到自己多年的積蓄。
至於這腰帶是她試穿衣服上拆下來的事兒,她選擇的忘記了,在心裡就是他這個認識不久的小弟弟賺的。
“戰老先生,我跟戰魁老哥也處的不錯,相信您老不會對小輩不講究。就按您說的來。”
戰魁的大爺從昨天聽了電話,就做好一切準備,備足了資金。這些年他常跑,早在中銀香港開了戶頭。
戰魁得接待他大爺,也有從他大爺那兒劃拉點零花錢的目的,陪他大爺去了。
“小弟,隨後你自己開個戶頭吧,完了姐把錢給你打過去。”
陳天戈根本沒賬戶,甚至連個存摺都沒有。他上所有的資產就背的那個雙肩包,外加揍戰魁得到的手包。
再說銀行也不會給他這麼一個自然人開什麼賬戶,連個個體戶都不是,純粹一盲流。
“放著吧,我沒存摺。那個戶頭啥意思”
“就是銀行賬戶。算了,你現在開不了戶頭,先放我這吧。”
自從玉帶的事以後,原燕再也沒要求逛街,估計衣服也買的差不多了。卻對逛古玩市場來勁兒了。
每天纏著陳天戈,見天的走串在各個古玩市場。
這些天,天津古玩行裡都知道有這麼倆人,一個到處打聽叫馮錦飛的大拿,一個是見了玉器就問是不是唐代以前的玉。對了,還有天津古玩行當最有名的二貨戰魁跟著。
本來戰魁名聲已經夠大了,這次更讓他聲名遠播。戰魁就好這口,當有人傳過來自己名聲擴大的流言,他感覺倍兒長面子。爺就是路子廣。
這些天原燕也算是跟戰魁熟悉了,偶爾也跟他搭一兩句話,戰魁便更有心勁兒了,恨不得滿天津都是古玩市場。
陳天戈知道天津是沒什麼希望了,訊息能放出去也算。這都隔六十多年了,本就是個盡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