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而飛的蒼鷹俯瞰著龍城廢墟,蒼茫的山丘與寒冷的餘吾河連成了一條線,蜿蜒東西,而在這一條線上,如同睜開了一隻眼,透著晶瑩的淚光。
唼!
蒼鷹收翅而下,俯衝向這神秘的眼,白雲散去,視野越發清晰。這是一座龐大的軍營,足以容納十餘萬人之多,聯綿的帳篷,就像並排冒出的蘑菇,一眼望去,彷彿看不見盡頭。
一群群馬匹,一個個人出現在鷹眼之中,人馬多得,從軍營的西面延伸到北面,在河邊的草場中,還有無數的牛羊。
風吹草動,蒼鷹盤旋,只是一瞬間,它便俯衝而下,對著牛羊群中一隻才出生不到十天的羔羊而去。
咩咩~~
似乎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似乎是周圍的羊群開始閃躲,羔羊抬起了頭,然後慌張的叫了一聲,就感覺身體一沉。
“還想來我的碗裡搶食!找死!”
原本正在羊群邊散步的趙昊,突然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槍,抬手便朝蒼鷹開了一槍。
嘭!
一聲巨響之後,蒼鷹頓時受驚,下意識鬆開羔羊,想要震動翅膀起飛,便感覺翅膀驟然一輕,盤旋著墜落而下。
“大王威武!”
灌嬰笑呵呵著上前恭維。
休屠王、莫渾王、塗山王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暗暗吃驚。
別看趙昊現在只有十七八歲,也不在戰場上拼殺,但它依舊是強大的而不可戰勝的。
他手中的火器,遠超這個時代的所有武器,非刀箭能比。
趙昊收起火槍,看著二虎策馬去撿那隻蒼鷹,微微一笑,隨即轉頭看向匈奴眾將,道:“你們匈奴的大單于也有這本事嗎?”
塗山王看著年紀輕輕的趙昊,微微搖頭:“匈奴的大單于沒有火器,無法跟大王比較,但匈奴的子民視天上的蒼鷹為神鳥,不會射殺它們!”
趙昊冷笑,這是繞著彎說自己勝之不武麼:“我聽說,冒頓製作了一種叫‘鳴鏑’的響箭,訓練他的部下射箭,首先射他的愛馬,然後是他的闋氏,最後是他父親。一個連父親都會射殺的人,你們為何會效忠他?”
“這”
塗山王語塞。
倒不是他不能回答趙昊,而是他們匈奴本來就是以強者為尊的,冒頓殺了自己父親,雖然有些可恥,但確實帶領他們走向了輝煌。
當然,如今也正在帶領他們走向毀滅。
但他依舊不能回答趙昊這個問題,因為趙昊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是個陷阱。
他知道中原人對異族的忌憚,如果他說因為冒頓很強,那他們這些降將隨時都可能反叛,以趙昊的秉性,肯定不會留他們。
如果他說因為冒頓逼他們的,那現在趙昊不也是逼他們投降的嗎?既然都是被逼的,那也有可能反叛。
所以,這個問題對他們來說,是沒有答案的。
“大王,我們現在是您的部下,不管你給我們下達什麼命令,我們都會執行,永遠效忠於您!”
眼見塗山王被趙昊問得愣在當場,氣氛變得有些肅殺,休屠王連忙站出來表忠心。
趙昊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因為他幫塗山王解圍就怪罪他,而是哈哈大笑道:“說永遠太久,只看朝夕!”
“本王現在就命令你們,穿上沙託摩部下的衣服,在營地裡穿梭,不可開口說話,晚上繼續昨晚的歡慶,但有一人替冒頓通風報信,全部坑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