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我們必須要審時度勢,好自為之,否則,士氣一散,兵敗如山倒!”
說完,他作了一揖,就策馬離開了。
“哼!中原人就是膽小,大單于怎麼會讓一箇中原人來領導我們作戰?”
坤沙力看著韓王信的背影,有些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
馬蹄踏破草原九月的寒意,衝散了灰濛濛地霧靄,在焉支山附近蕩起久久的回聲。
另一邊,匈奴聯軍準備反擊的訊息,很快透過陳平的情報網傳遞到趙昊手中。
陳平笑著心想,這回就看誰的演技更為出色了。
大概男人都是這樣,那種爭強好勝的脾性就像刻在他們骨子裡的基因一般,趙昊也對接下來的表演賽滿是期待,臉上甚至出現了孩子氣的天真。
“依韓王信的能力,他不可能看不出休屠王和渾邪王的天真,恐怕心裡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戰的失敗,並打算用這一戰的失敗,重新確立自己統帥的地位!”
“據屬下所知,渾邪王是個野心勃勃,且好大喜功的匈奴王,時刻覬覦著休屠王的領地,而冒頓的闋氏,正是休屠王的妹妹,所以渾邪王一直不敢對休屠王輕舉妄動;
此次合兵,也是我軍深入匈奴腹地,他們自知不是我軍的對手才走到一起的。”
“這麼說,我們還幫了他們?”趙昊有些好笑地道:“那他們是不是要給我們送一份大禮?”
“按理來說,確實應該送我們一份大禮,只不過,咱們得給他們一點甜頭.”
“好!那就給他們一點甜頭!正所謂禮尚往來嘛”
趙昊指著地圖,看了眼陳平,肅然道:
“按計劃行事,傳令第一路司馬陳勝,第三路司馬趙殺人,人不卸甲,馬不下鞍,隨時待命,傳令第二路司馬吳廣,立刻上路,伏擊焉支山北側的渾邪王所部!”
“諾!”
陳平應諾而退。
草原的天氣說變就變,午後的雲團從西北湧來,很快籠罩了整片天空。
到了午時三刻,漫天大雨就從天上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到了傍晚,更是狂風大作,整個焉支山附近的草原變成了一個水澤。
渾邪王走出大帳,一陣冷風襲來,讓他稍感涼意,卻忍不住大笑出聲:“真是天助我也!傳令下去,立即開拔,進擊秦軍!”
戰機來臨,時不我待,原本渾邪王所部是為了策應韓王信大軍的,結果天降大雨,秦軍火器優勢與空中優勢,頓時消散無蹤,怎能讓他不興奮,怎能讓他不化被動為主動?
而與此同時,身著大秦第三代棉製盔甲的秦軍,正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舉步維艱。
雖然這場仗是要演給匈奴看的,但吳廣還是有些不忍心手下兄弟白白送死,所以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顯得尤為心急。
他傳令執法士兵,手持馬鞭督促士兵加速行軍,一個不小心,鞭子就會落在某個倒黴鬼身上,接著便是粗魯的喝罵聲:“你想死嗎?跑得如此慢?”
通人性的戰馬似乎聽懂了主人的焦慮,一個飛奔就躥出一里多路,完全不顧鼻子裡噴出的熱氣很快就被雨水澆冷。
途中,一個因戰馬陷入水澤泥坑而滾落在地的伍長,憤恨的用鞭子捶打戰馬,頓時嘶鳴震天,隨風而去。
吳廣立刻命人宰掉了那匹戰馬,並用鞭子狠狠抽打了那名伍長。
“夜襲行軍,有喧囂者,斬!”
夜裡傳來吳廣嚴厲的訓誡聲。
麾下司馬不敢怠慢,命令軍侯一下的軍官向下傳遞命令,將士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紛紛調離坐下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