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論是左賢王,還是稽粥,都沒有忘記這件事。接下來的戰爭會越發艱難,這是章邯肯定的,也是章邯期望的。
他從來沒有指望自己三言兩語就能說動所有匈奴人,必須讓他們感受到絕望,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這個時間,他相信不會太遠。
另一邊,趙昊已經渡過了餘吾水,距離龍城不足百里。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雙方之間達成的共識,趙昊這一路上,連個小規模的匈奴軍隊都沒遇見,彷彿就等著他一戰功成。
步入中軍大帳,趙昊來不及歇息,就先向負責情報的陳平詢問道:“匈奴那邊還沒訊息嗎?”
“最後一次發現匈奴斥候,是在大王兵出狼居胥山的四天前,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訊息了。”陳平拱手答道。
趙昊摸了摸牛糞的灰燼道:“匈奴不善於守城戰,而且龍城也不是中原城池,都是土塊堆積的圍牆,根本也受不住,倘若他們真想與本王決一死戰,就應該好好的正面打一場!”
說著,他站在營門前,眺望遠方,皺了下眉,問道:“陳都尉以為,冒頓會跟本王正面對決嗎?”
“依屬下收集的情報來看,冒頓是一個非常自負,且野心勃勃之人,我們都打到他家門口了,他不可能會放任我們不管!”
“所以,你覺得他現在在龍城等著我們?”
“其實不然。”
陳平搖頭道:“這樣有野心的人,肯定不止於想擊敗我們,而是另有圖謀?”
“哦?”
趙昊一愣,饒有興趣地回望陳平,道:“莫不是在打擒賊先擒王的主意?”
“很有可能!”陳平點頭道:“大王在匈奴腹地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匈奴人胸口上插刀子,冒頓是匈奴的大單于,自然對大王恨之入骨!”
“你這麼說.”
趙昊摸著無須的下巴,笑吟吟地盯著陳平:“本王是不是真該死啊?”
“屬下不敢!”
“切!”
趙昊白了陳平一眼,沒好氣地道:“不用你說本王也知道冒頓恨本王入骨,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回大王,屬下有一計,可探匈奴虛實!”
“說!”
“我軍轉戰數場,又長途跋涉,將士們都很疲憊,大王若駐紮在距離龍城二十里的餘吾水西側,匈奴那邊肯定有所行動!”
“為何?”
趙昊皺眉看向地圖。
卻聽陳平解釋道:“餘吾水西側有一山谷,可藏兵突襲,如果冒頓有心與大王決戰,肯定不會分兵偷襲大王,如果冒頓分兵偷襲,大王可故作敗北,引”
還沒等陳平把話說完,趙昊就揮手打斷了他:“不可!打到這個份上,雙方拼的是意志力,怎麼可能玩這種引蛇出洞的計謀?當一鼓作氣,打掉敵人最後一點精氣神!”
說完,直接下令道:“傳令下去,留一路駐紮在此營,阻敵東撤,另外兩路隨我明日寅時出征,攻打龍城,延誤戰機者,軍法從事!”
“這”
陳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應諾而退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