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老者隨口說了一句,又道:“既然棋子已經入局,那下棋之人,是你嗎?”
灰袍老者站起了身,將棋盤拿了起來,淡淡道:“這場棋局沒有下棋之人,每一個人都是棋子,如果非要說有下棋之人的話,那麼棋局正式開始的時候,他便已經死了。”
“你就這麼想大秦滅亡?”
“並非老夫想大秦滅亡,而是天道因果。老夫一生信天,尊天,敬天,才能知天命!”
“你不是說,嬴政的命格被那小子改變了嗎?為何他還是薨了?”黃袍老者也站了起來。
灰袍老者搖了搖頭:“老夫不知道,但老夫有種預感,嬴政或許沒死!”
“什麼?嬴政沒死?”
“帝星猶在,你會不知曉?”
“這”
黃袍老者愣住了。
“天人交感。地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天的應照。老夫精通面相之術,便是根據天上的金、木、水、火、土五星而來,以天命論人事,以相術論人格,故此,才有命格之說。”
灰袍老者不疾不徐道,只是說完‘命格之說’四個字,河邊就傳來一陣歡呼聲,好像是釣到了什麼大魚。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再多言,便徑直走向了河邊。
“唐老,你們快看,我釣了一條很大的紅鱗!”俊俏青年興奮吶喊。
“紅鱗?”白袍老者微微蹙眉,扭頭看向灰袍老者,意思是在詢問他。
卻聽灰袍老者解釋道:“一種鯉魚,據說是錦鯉魚和野生鯉魚雜交的後代,全身鱗片都是紅色的,用來熬湯非常鮮美,熬完之後,魚肉還是白的,微微有些透明。”
說著,忽又想起什麼似的,疑惑道:“此人是誰?你徒弟?”
“路上撿的,叫張良!”
白袍老者隨口道:“與老夫有些緣分,與你,似乎緣分更大。”
“你們都不餓嗎?釣到了魚也不吃,就在那裡一直說!”草帽童子不滿的大聲嚷嚷。
灰袍老者低頭看了張良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他俊俏的臉頰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確實。跟我家童子比起來,是要好看不少,與老夫年輕時候一樣好看。”
聽到這話,草帽童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還是第一次被自家先生嫌棄,不由眼淚汪汪。
“好啦好啦!”
灰袍老者試圖安慰一下草帽童子:“你其實也不醜,快去生火,咱們熬魚湯吃!”
“先生要收張良為徒嗎?就因為他長得比我好看?”
草帽童子說得很認真,依舊眼淚汪汪。
灰袍老者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後看向白袍老者:“你覺得如何?”
“天命使然,遵從天意即可!”
白袍老者臉上淡淡的表情忽地消失了。
只見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正抬頭看向遙遠的南方,那裡似乎有什麼人來了。
與此同時,嬴子陽大營。
趙昊和無涯被數十名甲士圍在中間,嬴子陽和嬴成蟜冷冷地看著他們,大有一聲令下,就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的架式。
卻聽趙昊表情淡淡地道:“皇叔到現在都還沒分清,誰是主角,誰是配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