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佗想著要不要幹掉任囂的時候,任囂指了指前方的地圖,認真道:“如果咱們能在陛下面前,打一次漂亮的勝仗,咱們才算真正站穩了南海腳根,否則遲早會被人取而代之!”
“更怕的是,咱們不知道誰會取代咱們,所以,咱們只能贏,不能輸!”
“譯籲宋的計劃雖然有些狠毒,但也不失一個很好的機會!”
趙佗恍然大悟,頓時咬牙切齒道:“公子昊真卑鄙,若不是因為他,譯籲宋不可能這樣做!”
“是譯籲宋先動機不純的,不過,我現在同意你的辦法!”
“什麼辦法?”
“先殺王翦,再趕趙昊出南海!”
聞言,趙佗不由瞳孔一縮,隱隱能感覺到任囂氣息中的一股狠辣之意,頓時重重地點了點頭。
趙昊不是想救王翦嗎?
他不是建議嬴政將王翦送去壽郢休養嗎?那就讓王翦死在路上!
到時候無論嬴政怎麼佈置,老將軍之死都與趙昊脫不了干係,看他怎麼在南海立足!
你不信任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就弄你兒子,看你怎麼辦!
趙佗仔細分析了任囂的決斷,愈發覺得可行。
若將王翦之死,嫁禍到趙昊身上,趙昊不僅無法在南海立足,甚至連軍事都不敢再過問。
因為王家在軍中的地位,遠非蒙家,李家能比。
而嬴政也將徹底斷絕子嗣監軍的想法。
如此一來,南海大權只能落在他們手中。
趙佗越想越覺得激動,不由暗牙一咬,拍案大喝:“我這就去安排!”
“且慢!”
任囂見趙佗說走就走,當即抬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盯著他的眼睛,幽幽提醒道:“將軍,你可想好了?若殺了王翦,咱們兄弟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任郡尉這話說的,就像趙某有退路一樣!”
趙佗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當初他密謀百越部族,毒害王翦,蒙武奪權的時候,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現在即便殺了王翦,也是將這條路進行到底,沒什麼可後悔的。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去做吧!”
“好的!”
趙佗鄭重點頭,然後壓低聲音道:
“這事兒必須得處理乾淨,只要殺了王翦,滅了下毒那部落,就再也沒人知道真相了!這五十萬大軍,從此以後就是咱們兄弟的了!
到時候中原若有變,咱們直接自立為王,豈不快哉?”
“這”
任囂聞言,臉上不禁湧出一抹掙扎之意,但很快又被心中的慾望所取代。
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有可能再也沒有這句話。
畢竟陳勝吳廣已經跟忠賢他們去西域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
但每個炎黃子孫的骨血裡,都有一種不屈的精神。
天破了,有人煉石頭來補,洪水來了,有人挖河道來疏通,瘟疫來了,有人嘗百草來解毒。
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人都能想辦法解決。
人,一撇一捺,頂天立地。
沒有人想永遠做別人的奴隸。
儘管趙佗和任囂都不是中原人,但也是炎黃子孫,他們心中都有遠大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