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子嬰,扭頭看了眼身後,旋即怒視身旁的阿叄。
要不是阿叄口口聲聲跟他保證自己的毒蛇有多厲害,他也犯不著冒這麼大的風險,暴露自己。
原本他打算找到嬴成蟜之後,再報復趙昊的,因為嬴成蟜的實力,這些年越來越深不可測,對大秦的威脅也不小。
子嬰自信,以自己的智慧,加上嬴成蟜的資源,他可以跟異族裡應外合,到時候帶異族大軍衝進咸陽,肯定能殺掉趙昊。
為了復仇,他可以不擇手段,就算將大秦百姓帶入萬劫不復之地,他都在所不惜。
“我哪知道你們秦人這麼厲害,連我的神器都丟了,現在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快跑吧!”
阿叄說起這事,就忍不住有些傷感,但很快又自信滿滿:
“我之前是小看了你們秦人,沒想到你們這個小地方出來的人,居然有這等本事,你們一定受了神的庇佑!”
“狗屁神的庇佑,你就是個廢物!”
子嬰聽到阿叄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現在還在逃命,他真想捶死這癟三。
天天神神叨叨的,區區一介蠻夷,張口閉口就是咱們小地方,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
不過,在子嬰看來,阿叄既然如此看輕大秦,說不定他的國家真的很厲害,這樣倒是有點利用價值,於是對他一忍再忍。
“快,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眼見前方百米之遙就是渭河,子嬰不由面色一喜,當即拉著阿叄,奮力狂奔。
此時,一艘漁船模樣的小船,正在渭河邊等候,顯然,子嬰早有安排。
“來人,拉我們一把!”
剛到船邊,子嬰就朝船內高聲吶喊,一名頭戴蓑冒,身穿麻衣的船伕,哐當哐當的跑了出來,伸出一隻手,拉扯子嬰。
很快,子嬰就被他拉上了船。
卻見子嬰一邊收拾身上的泥土,一邊朝船伕道:“秦軍從後面追來了,咱們得趕緊走,馬上離開咸陽,去隴西,越過邊境往西域趕,這次的仇我記下了,等我們整合好力量,一定要讓趙昊付出慘痛的代價!”
“哦?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家公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陡然響起,頓時讓子嬰愣在了原地。
“誰!誰在說話?”
子嬰猛然抬頭,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包圍了。
這些黑衣人,既不像秦軍,也不像刺客,他們穿的衣服,清一色的黑袍,胸口繡著一個血色小篆,名為‘安’。
“子嬰公子,想不到是你,看你如今這幅模樣,估計公子昊都認不出來了”
“嬴肅?”
“哦?想不到子嬰公子還記得我!”
嬴肅笑吟吟地走了出來,饒有趣味的看著子嬰。
子嬰眉頭緊鎖,直勾勾地回望他:“你不是升任中郎將,隨侍嬴政了嗎?怎麼會在這?”
“敢直呼陛下名諱,當真膽子不小啊!”
“呵!”
子嬰冷笑一聲,不屑道:“嬴政縱容兒子,殘害宗室,根本不配當我大秦的王,我這幅樣子,都是敗他們父子所賜!”
嬴肅聞言,盡露鄙夷之色:“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自己損害自己的身體,竟怪在陛下和公子的頭上,真是不可理喻,說到底,好像是你先招惹公子昊的吧?”
“不過是意氣之爭,誰知道他小肚雞腸,公報私仇,假傳嬴政旨意,擅殺我護衛,簡直無視我大秦律法!”
子嬰義憤填膺,嬴肅卻挑眉一笑:“這麼說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