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工匠無語對視,最後還是年長那位工匠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很快,整個陶坊便運作了起來。
首先是那名叫宮丙的年輕工匠,把白仲運來的白泥石塊,碾磨成粉狀,按照製作青瓷的工序,進行淘洗。
其次是那名叫宮疆的矮胖工匠,對淘洗後的白泥,進行烘培,等白泥乾燥之後,進行細磨。
與此同時,其餘工匠也沒閒著,紛紛按照自己的分工,做燒瓷前的準備。
而趙昊則搬了個椅子,坐在陶坊大樹下,喝茶吃點心。
陶工們對他的燒瓷工藝產生質疑,其實很正常。
畢竟每個時代的新事物,剛出來的時候,都飽受質疑。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誕生許多載入史冊的東西。
「公子,您有幾分把握?」站在趙昊身旁的白仲,一邊監督工匠們燒製瓷器,一邊朝趙昊詢問。
趙昊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麼?你也沒多大的信心?」
「公子才華橫溢,在下一直很佩服,只是這燒瓷之事,在下也略懂一些。」
白仲毫不隱瞞的道:「其實,家父剛走那幾年,昭襄先王雖然保護了我們,但生計問題,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主要是昭襄先王擔心朝中某些人抓著我們不放。」
「哦?」
趙昊來了興趣,頓時端正身形,追問道:「你且說來聽聽!」
「是,公子。」
白仲拱了拱手,回憶似的道:「家父在杜郵亭自盡,母親悲憤欲絕,本想跟父親一同赴死,但念我年幼,於心不忍,便帶我在杜郵亭隱居....」
「時下,杜郵亭附近,正好有一家瓷坊.....」
「所以你見過瓷器燒製?」
「不錯!」
白仲點頭道:「我從小便見過瓷器燒製,卻從未見過用白泥燒製的工藝!」
「呵呵,你要是在杜郵見過,那景德鎮怕是要打假了!」
趙昊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又有些疑惑的道:「既然你對我有質疑,為何還支援我?」
「我說過,只要是公子吩咐的,就無條件執行!」
「怎麼聽起來有股愚忠的味道....」
「或許是繼承了家父吧....」
白仲自嘲的笑了笑。
趙昊有些複雜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白仲卻毫不在意,又接著道:「公子有多少信心?」
「說實話?」
趙昊嘿嘿一笑:「沒多少信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