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事有蹊蹺,這平局不像公子昊安排的!”杜赫眯起眼睛,沉吟道:“而且,公子昊也不像愚笨之人,明知道會惹夥,還膽大妄為!”
他對趙昊的觀感一直都很好,所以忍不住為趙昊說了兩句公道話。
但一旁的姚賈卻冷笑道:“你可別忘了博士宮論政!”
“博士宮論政怎麼了?皆是利國利民之言,姚廷尉覺得有問題?”王綰不屑的瞥了眼姚賈,然後冷冷的道:“更何況,只是暫時平局而已,紅甲隊還有一次進攻機會!”
“老丞相的意思是,下次進攻,紅甲隊會贏?”李斯不動聲色的問道。
“誰輸誰贏,老夫也不清楚,但紅甲隊下次開球,是從第三防區開始!”王綰說著,抬手指了指球場,又接著道:“從那裡開始,就算紅甲隊只前進半步,也能十五分!”
“那如果半步都前進不了呢?”馮劫緩了緩情緒,似乎第一次知道這個規則,但性格使然,他假裝不當回事,不屑的朝王綰道:“別以為我不知曉,比賽中有‘截殺’一說,可以讓對方一分不得!”
“截殺?”很少開口的嬴騰,似乎對這個詞語很感興趣,忽然看向馮劫。
王綰卻神色淡然的接過話頭,朝眾人道:“所謂的截殺,就是指在進攻的時候,被對方直接奪球,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抵達防守區域,也不計分!”
“這截殺,恐怕不容易吧.”李斯若有所思的道:“比賽開始到現在,最多的是攔抱,還沒出現丟球的情況,更別說被對方直接奪球”
“所以,這只是垂死掙扎.”
王綰譏諷似的看向馮劫:“馮御史大夫心裡應該清楚,黑甲隊已經凶多吉少了,只不過王離的攔抱,給了他希望,讓他以為黑甲隊能完成‘截殺’,保住自己投進去的錢。”
“我堂堂御史大夫,關內侯,食邑千戶,會在乎那幾個錢?”
馮劫冷笑,然後與王綰針鋒相對道:“老丞相莫非忘了,我馮劫也是征戰過沙場之人,所遇的困境,不比在場的諸位將軍少,若在困境中脫困,還能反敗為勝,這不更令人欽佩?”
此話一出,包括李斯,姚賈在內的大臣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嬴政‘小朝會’的核心人員,天然的站在一起,對於今天的比賽,他們一個是給嬴政面子,二個是好奇比賽的精彩程度,至於馮劫說的‘截殺’,如果真的能發生,幾個賭注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裡,周圍大臣的心情瞬間平復了一些,開始思考黑甲隊該如何穩定勝局,而紅甲隊又如何反敗為勝!
另一邊。
王翦和尉繚也在思考相同的問題。
顯然,黑甲隊的處境非常不妙,若想獲勝,必須讓紅甲隊止步第三防區,不能再進半步,之後還要完成高難度的‘截殺’。
這對黑甲隊來說,十分不易。
“那小子恐怕自己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吧?”
王翦也不認為是趙昊導演的這場平局,所以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惱怒。
尉繚看了他一眼,道:“現在就看公子良如何安排戰術了!”
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微微一笑:“你不會給王離支招吧?”
“這話說的!老夫怎麼可能做這種無恥的事?”
“你做的無恥之事還少嗎?”
“哼!”
王翦知道尉繚說的是什麼,於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不再跟他搭話。
與此同時,趙昊觀戰臺上。
胡亥哭哭啼啼的朝嬴政告狀道:“父皇!十三兄騙胡亥的錢!嗚嗚嗚您要為胡亥做主啊!”
“伱哪隻眼睛看到我騙你錢了?”
趙昊皺眉反駁,心說你這時候來添個毛的亂啊!
然而,還沒等胡亥再次開口,嬴政便揮手打斷了他,冷冷注視著趙昊三人:“你們誰來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
“啟稟父皇,這都是誤會,比賽還沒結束.”趙昊硬著頭皮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