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出門在外,至少是掛著三分之一的情商的,這會兒一點因果都不沾的,道:“我做法醫植物學,主要是在實驗室裡進行,人員我都有帶著,裝置都很簡單,在這邊做,或者我帶回去做都沒問題。你們有別的偵查思路也不耽擱,繼續進行就行了。”
衣服上的花粉和孢子就是那些,江遠雖然還都沒有看到,但就像是他說的,這邊刑警支隊的其他行動,並不影響證物的表現,既然如此,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了。
江遠只是提供了一條新的偵查思路,還更有機會和完成的可能性。
放在遊戲裡面,江遠這種做法相當於增加了一件裝備,而非替換了一件裝備,起碼也是附魔效果。
做領導的,對於江遠這種做事的方案,就沒有不喜歡的。
實際效果怎麼樣還不清楚,紙面效果真的是大大提高了。
支隊長陶鹿馬上道:“江法醫需要的技術條件,裝置等等,我們全力支援。具體的實驗方案,實驗進行,由江法醫來操作……我們這邊怎配合?”
“先看看法醫植物學的結論吧。”江遠又介紹道:“透過法醫植物學,可以看出地點和人員的關係。”
“這個……好吧,能有一個範圍也好。”用陶鹿的想法,你就算是地點和人員的關係,花的種類那麼多,京城又那麼大,依舊等於是海底撈針。
他卻是沒弄明白花粉圖譜的意思。
江遠也不可能給他普及教育,就禮貌的笑笑,好像孵蛋的老母雞,寵溺的看著一顆皮蛋似的。黃強民說了,京局是個有錢的衙門,單單就正廣區分局,一年的經費就有22個億,還不算這些年積累的固定資產和智慧財產權。
可以說,這種近萬人的大衙門,真真的是指縫裡漏一點,就夠寧臺縣局過一輩子的了。而且,他們這些年積累的積案只會更多,確實是上好的……合作物件。
陶鹿連江遠的表情都沒讀懂,勉強的笑了一下,道:“行。江法醫這邊的我是放心的,各隊依次彙報吧,也讓江法醫瞭解一下最新的案情。”
其實也沒什麼好了解的,陶鹿雖然灑灑水就派出去了上百人的隊伍,比寧臺縣刑警大隊的編額都多,但這麼大的城市,就兩件血衣,想有所突破實在是太難了。
幾隊民警分別說明了自己的搜查工作,理論上來講,雖然沒有找到線索或者正確答案,但畢竟排除了一些。
江遠簡略的做了個筆記,會議結束,再跟著劉晟前往實驗室。
一路上,劉晟還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可以先吃了飯,再過來慢慢熟悉這邊的裝置。”
“法醫植物學也不用什麼特別的裝置,有合用的顯微鏡就行了。”江遠頓了頓,再道:“取花粉要全神貫注,實驗室條件可以的話,我就不出去吃飯了。”
劉晟忙道:“也不用這麼拼。”
江遠擺擺手,法醫植物學本來就是個苦活,不過,給正廣區分局的同仁們展示一下也挺好的,畢竟是22億經費的大局,得尊重。
法醫實驗室。
白熾燈下,三排桌子平行排列,後面是一連七八組的長櫃。
雖然擺放的方式不一樣,面積也大了不少,但總體而言,京局的法醫實驗室,跟寧臺縣的也沒有太多的不同。
設在局內的實驗室是不做解剖的,主要的工作是用顯微鏡看樣本。
事實上,大部分的案件在偵辦過程中,有需要法醫多次參與的,也都是以檢視標本為主。而受害者家屬經常要求的二次解剖甚至三次解剖,比例上是很低的。
因為法醫解剖本身的破壞性,最有價值的證據,理論上都應該在第一次解剖中取出來了,如內臟,大腦等部分,都可以切成條,浸在石蠟中,用攤片機來做切片,進而儲存。
所以,此時的法醫實驗室裡,那些足有二三十組衣架規模的櫃子裡,放的大部分都是切片出來的標本。
專案組想要追溯某個舊案件,就從這些櫃子裡找出標本來,再做檢查。
單就科學性來說,這種方式要比儲存屍體更有效,也更便宜。
不過,就本案來說,沒有屍體自然就沒有切片,江遠需要的,就只是顯微鏡,以及證物和大量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