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默默的後退,他們並不是逃跑,而是擔任遊騎的作用,在金人的周圍射擊。
而大宋的軍卒組成了鋒矢陣,準備鑿穿對方的陣型。
金國的猛安謀克軍是金國最為精銳的直屬衛隊,裝備極為精良。人馬具甲,披堅執銳。
“這是羞辱!”完顏晟站在黃龍城的城樓上,憤怒的喊道!
這是大宋的軍卒,軍旗翻卷,他已經看清楚了那上面的漢字,而且居然還有契丹人夾雜期間。
是金人的殘忍還不足以讓契丹人畏懼嗎?是金人的驍勇還不足以讓宋人驚恐嗎?他們怎麼敢!
來到這裡!
而且主力軍卒居然連馬甲都配不全!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組成了鋒矢陣,這種破陣用的騎兵陣型!
這是準備硬悍自己最精銳的軍卒!
這是徹徹底底的羞辱!
“命令怯薛!將敵人全部殺死!將敵方那名大將的腦袋擰下來!做成酒器送給宋國的皇帝!”完顏晟大聲的怒喝著。
金國的怯薛軍,展現了他們當世強軍的素質,用最快的速度排兵佈陣,在王稟的騎兵陣還未開始衝鋒的時候,展開了反衝鋒。
但是金國皇帝畢竟沒有破釜沉舟的危險,也沒有到破釜沉舟的地步,他依然留下了一萬精銳軍卒在城內,以防止意外。
王稟的軍卒捷勝軍都是步兵,騎馬只是單純會騎而已,馬上的功夫,其實遠不如金人,如果金人能夠守城,王稟其實很難有什麼辦法,攻破城池。
但是金人不擅長守城,也不會守城。
當兩支軍隊快要撞到一起的時候,王稟大聲的喊道:“變陣!”
號角聲的聲音陡然變得急促,而軍鼓的聲音從緩慢開始變得急切,如同雷鳴一樣的戰鼓聲,震落了松柏上的雪花。
鋒矢陣的箭頭猛然散開,變成了撒星陣,讓金人的鐵浮屠和柺子馬,從軍卒的縫隙間穿過。
大宋的軍卒如同篩子一樣,篩了一邊金人的騎兵。
而這一輪互相的衝鋒,讓金人的軍卒散而不聚,本來準備的最強的一拳,如同砸在了棉花上一樣難受。
奸詐的宋人!壓根沒打算正面硬悍!
這是詭計!
的確是詭計,如果要正面迎戰,王稟肯定不會站在中軍大攆,而是隨軍衝鋒了。
變陣還在繼續,大宋軍卒的具狀並不全,機動力上要比金人的鐵浮屠更好些。
在金人正在不斷的收攏軍卒,讓陣型變得完整的時候,大宋的軍卒和契丹人利用高機動性,團團圍住了金人的鐵浮屠重騎。
為了把對方的鐵浮屠圍住,即使是有心算無心,即使用了自己壓箱底的撒星陣,但是為了圍住這出城的一萬鐵浮屠,大宋的軍卒們依舊付出了兩千餘人的傷亡。
撒星陣是王稟專門為了制服金人的鐵浮屠訓練的一種軍陣,經過太原雲中和臨潢的多次作戰,他已經發現了這種重騎的致命弱點。
當重騎無法完成快步、慢跑、衝鋒的這個動作的時候,重騎兵呆在原地的時候,戰鬥力大減。
王稟真的不是臨時起意來到黃龍府,他早就在心裡制定好了作戰計劃,將路上無數的問題,想了一遍又一遍。
比他預想的場景更好。
他曾經擔心自己長途行軍軍卒計程車氣會崩潰,他曾經擔心自己長途行軍被敵人發現,他曾經擔心自己被金人以逸待勞,他曾經擔心金人會傾巢而出,不過這一切,都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沒有讓情況,變的更加糟糕。
甚至金人的皇帝自大到,只派出了一萬重騎來對付自己。
而騎·撒星陣的使用,完全是一種以傷換傷的打法,兩千餘人的宋軍就這樣倒在了黃龍府的城下。
大宋軍卒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之後,終於完成了對金人鐵浮屠的合圍。
沒有了速度的重騎兵,就跟沒了牙的老虎一樣。金人的鐵浮屠沒辦法加速,再沒有了一往無前,打碎一切的衝擊力。
大宋的軍卒翻身下馬,掏出了背上長長的勾槍。
砍馬腿,是對付重騎兵的一種絕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