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要走,是因為這汴京城真的不能呆了,因為朱璉皇后意圖稱制,這可不是小事。
稱帝是始皇帝趙政率先使用,而稱制由來已久。
皇后、皇太后或者太皇太后等女性統治者,代理皇帝的權力,處理天下國事,就為臨朝稱制。
太子稱為監國,宗親處理國事稱為攝政,而李綱這樣的顧命大臣乃是輔國。
自春秋戰國時期起,秦國宣太后、趙國趙威後;西漢呂雉、王政如、東漢竇皇太后、鄧綏、閻姬、梁妠、竇妙、何皇太后;東晉庾文君、褚蒜子;北魏馮皇太后、胡皇太后;前唐武則天皇后、韋皇太后。
遼國述律平、蕭燕燕、蕭耨斤,西夏沒藏皇太后、大梁皇太后、小梁皇太后。
大宋則有劉皇太后、高太皇太后、曹皇太后、向皇后臨朝稱制。
從珠簾之後走出來,坐在龍椅上,身著皇帝服飾,用的印璽也是大璽,而非皇后的玉璽。
如果稱帝的只有唐朝武則天皇后的話,那稱制的這一籮筐皇后皇太后,一樣權柄滔天,可一點不輸於武則天皇后。
稱制可不僅僅是行使皇帝權力那麼簡單,還有先皇已亡的味道在內。
所以李綱聽到王重陽問朱璉皇后稱制的事,也是皺著眉頭,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皇城中最麻煩的不是將門中這些垃圾話事人,不管是王景儒還是曹林,要讓他們萬劫不復,簡直易如反掌。”
“最麻煩的事那位端坐在珠簾之後,掌控這一切的朱璉皇后啊,她的心機,可是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李綱還對前段時間那個密封了二次的信件,記憶猶新,如此手段的女人,稱制之後,官家可能真的無法回京了。
“問題這麼嚴重嗎?”王重陽撓頭,他不擅長朝堂狗斗的手段,最擅長的就是武力解決,曹林就被他簡單的解決掉了。
“雖然官家臨走的時候,下了秘旨,讓程褚在必要的時候聽我的,但是程褚做事很有分寸,很難插進去察子,我對皇宮現在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朱璉皇后,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王重陽嘆氣,他有一身武藝,可是幫不上什麼忙,武功這種事,在這種朝堂爭鬥的時候,就顯得尤為無力。
“那我就不待在皇城裡給李太宰添麻煩了,現在趁著城門未關,前往河東路尋找官家去了。軍器監和工賑監願意走的都走了,剩下不願意走的都投靠了將門,李太宰萬分小心。”
王重陽彎腰施禮,躬身告別。
李綱看著王重陽的背影,這汴京城裡,就剩下他一個官家的官員了,汴京人心未散。
但是這種大勢之下,那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城中居民,完全被矇在鼓裡的大宋百姓,怕也是不知道如何自處。
而李綱心中更難過的是他精心打理了七年的軍器監,徹底的分崩離析了。
分成了兩派,一派進入了聽了李綱的調令,帶著家人北上,前往河東路,投靠官家,而另一派歸了將門。
這十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讓他極為心疼,這要想恢復,誰知道要多久的時光。
但是大勢如此,他又能如何?
“河東路戰敗,官家崩於陣前!”
“河東路戰敗,官家崩於陣前!”
一批快馬快速跑過,李綱如同遭了雷殛一般,猛的歪在了地上。
官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