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沉點頭：“當年厲正廷被你母親傷透了心，以為一切都是真的。所以這二十年來，他從不關心南城的事，並不知道你母親已經去世的訊息，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
“我以為……”薄歡張著嘴，眼睛慢慢紅了起來：“我以為我媽媽是受不了刺激才精神崩潰的，沒想到其中的原因。”
“她夜夜噩夢，跟自己親手將厲正廷推開，還廢了他一隻手有關。”
所以，媽媽才從來不在她面前提一句那個男人的壞話。
“慕寒沉，我不知道真相會是這樣……”薄歡低下頭，顫開口：“我恨了那麼久的男人，竟然也是受害者。”
“她們明明那麼相愛，卻被迫分離，最後一死一傷！”
聽見薄歡顫抖的聲音，慕寒沉立刻將薄歡擁進懷裡，柔聲開口：“沒事，你現在知道真相，心裡的結就算是解開了。”
“寶貝，你不是沒人要的私生女。若不是當年的意外，你會是家人千驕萬寵的小公主。”慕寒沉柔聲安撫著：“如果是這樣，我可能就遇不上你了。”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有預兆。
“可是沒有如果。”薄歡的眼淚無聲落下，“我媽媽將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離開了，那個男人恨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二十多年。”
她死了快十年，那個男人才知道。
若是泉下有知，她該有多痛苦！
“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一切都會過去的。”慕寒沉親吻著薄歡的臉，柔聲開口：“我家薄歡原來也是有父親的人。”
父親？
聽見慕寒沉的話，薄歡卻覺得可笑極了。
她對父親這個詞彙真的太過陌生，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所以，昨天下午厲正廷給自己打電話時，才一言不發。
或許，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二十多年未見的女兒。
——
用過午餐，慕寒沉便自己開車帶著薄歡跟慕寶去了薄姝的墓地。
去之前，薄歡特地去商店買了一束白色雛菊。
媽媽最喜歡雛菊，說它是花種裡最潔白且不張揚的花朵，像極了她這段不及而終的愛情。
以前她無法理解，現在似乎懂了一些。
見薄歡盯著雛菊一言不發，眼睛發紅的模樣，慕寶好奇的問道：“媽媽，我們為什麼要突然去看外婆？”
“因為媽媽有些話想告訴外婆。”薄歡看向慕寶，柔聲開口：“外婆等這些話等了二十幾年，聽到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喔。”慕寶還是不理解，伸出小手輕輕碰了碰雛菊，緊皺著小臉：“媽媽，我想外婆高興！”
“嗯”薄歡嘴角上揚，慕寶總是能在她最難受的時候治癒她：“慕寶也來看外婆，外婆一定很高興。”
聽見薄歡的話，慕寒沉回頭看了眼薄歡，抿著薄唇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候，跑車早郊區一處風水極好的陵園門口停下。
薄歡左手抱著雛菊，右手拉著慕寶站在薄姝的墓地前，慕寒沉站在跑車前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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