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午後,太陽並不顯熾熱,尤其是這多雲的天,日暉穿過悠長的梧桐大道,被林葉撕扯,七零八碎的餘光,盡顯溫和。
這是仙林城最舒適的時節了,冬寒漸卻,春意盎然,初春的櫻花方落,便有紫藤相繼,此正是踏青郊遊的好時候。
也確實很多學生這麼做了,明天就是週末,但凡有些許閒餘學生,無不三三兩兩,成群出行。
至於有課的,那也只能乖乖上課,坐等日升月落,明天再說!
當然了,仙林大學很大,校園內景點也不少,懶得出了這方天地的同學,沿著梧桐大道走走,賞賞兩側百花,拾拾偶落桐葉,也是極好的。
王蓓蓓騎著胖滾滾慢悠悠的行駛在行人絡繹的梧桐大道上,後座載的是側坐著的殷玥。
“你慢點呀!”
惱火的用右手拍了一下王蓓蓓的腰肢,左手拽的緊緊的殷玥不滿的說道。
就在剛剛,明明看見迎面走來一群手持各式各樣運動器械的男生,估摸著應該是準備上體育課去的。王蓓蓓竟然猛地一轉油門,胖滾滾蹭的一下竄了出去,嚇得後座上的殷玥險些沒失聲驚呼。
這一竄,被嚇得不僅僅是殷玥,還有胖滾滾前方的一個男生。
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只見王蓓蓓一轉車頭,一個“S”過彎,揚長而去。
“哼哼,誰讓剛剛那個拿網球拍的小子撩老孃,還拋媚眼,嚇不死他!”
還是考慮殷玥感受的,雖然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但是王蓓蓓到底把車速降了下來,恢復之前慢悠悠的速度,繼續朝前駛去。
“有人撩,你不該高興的嘛,轉性子了?”
重新摟好王蓓蓓的腰,殷玥好笑的問道。
“那也得找的好看啊,就那模樣,寒磣誰呢!”
聞言殷玥啞然失笑。
她還以為王蓓蓓變性子了呢,說到底還是,只有帥,才可以為所欲為。顏狗的倔強啊!
“好了,到大活了,你自己上去吧,姐姐我回去追我的《秋聲依舊著梧桐》了,這個該死的作者一天就一更,又事沒事還請假,早晚給他寄刀片!”
胖滾滾很是瀟灑的在大活門口一個甩尾,停了下來,就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當然都是假的,不過殷玥到底還是下車了,目送著王蓓蓓騎著胖滾滾消失在遠方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上樓。
到大活了,都懶得上去文藝部辦公室逛一圈,這麼不作為的部長,也就王蓓蓓一個,真的是難為胥稼了,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攤上這麼個搭檔!
也就是想想,畢竟相比較自己的好姐妹,胥稼那個大胖子就無關緊要了,有辛晴一個心疼就夠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手中筆走龍蛇,楊墨白一邊低聲念著《琵琶行》,一邊專心的書寫著,就連辦公室門開了,都沒察覺道。
“間關鶯語花底滑,嘶~”
手中紫毫一頓,口中發出一聲吸氣聲,楊墨白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高中的時候被香山居士的這首《琵琶行》背的要死要活,直到吐血三升才完全記牢,然而才過了半年多,竟然已經發展的了提筆忘字的地步。
“所以,下句是什麼來著?”
“幽咽泉流冰下難!”
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在楊墨白耳畔乍響,猶如平地裡的一聲驚雷,瞬間就打通了楊墨白的任督二脈,思緒貫通,繼續筆走龍蛇!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咦?”
又寫了兩句,楊墨白突然反應了過來,辦公室就他一個人,哪來的清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