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從四周的蘆葦蕩中飛射而來。
劉顯落水,鄭伯也跳了下水,那撐筏的老伯亦中箭落水,生死不明。
寒冬的河水冷徹入骨,鄭風落水後,便冷得他渾身一個緊縮,幾乎要抽筋。
劉顯卻沒事,因為他有太平真氣護體。
但劉顯現在連敵人都沒有看到,所以自然沒能反擊,他現在就只是想著救人。
現在的河水自然不是後世的那麼混濁,這河水極為清澈,透明度較高。
在水裡,劉顯看到了撐船老伯,他的身上冒著鮮血,眨眼就將一片河水染紅。劉顯在水中看得分明,趕緊遊了過去,一手將他拉到了木筏的下方。
同時,劉顯也看到了鄭伯,另一手也同時將他拉了過來。
箭矢還不停的射來,射在木筏上,發出噗噗噗的密集聲響,但那些箭矢還是沒能洞穿雙層的木筏,自然是傷害不到劉顯這三人。
可是,呼吸卻是一個問題。
如果劉顯體內的太平真氣,可以在體內執行一個周天,如此就可以進行一個內呼吸,如此就算是在水中,亦不會感到窒息,可以長時間不用呼吸。
另外,如果太平真氣可以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那麼就等於劉顯可以隨意控制得了體內的太平真氣。那麼也就可以為別人輸送太平真氣,可以讓鄭伯及那掌筏的老伯輸送太平真氣,讓他們可以抵禦這河水的嚴寒。
但現在,劉顯不禁有些著急,他還可以忍耐,但這兩位可能在水裡堅持不了太久。
劉顯現在也可以強行將體內的太平真氣輸進他們的體內,讓他們抵禦河水的冰冷。但劉顯自己控制不了這個度,太平真氣不受控制的時候,會極其暴烈,就有如不受馴的野馬,如暴風暴洪,頃刻之間就能摧毀他們的經脈穴道,直接導致他們死於非命。
劉顯拉著那個撐筏老伯,已經感應到了他的生命跡象,他甚至還痛得在掙扎,很明顯,弓箭只是傷了他,並沒有直接奪走了他的生命。
劉顯不想因為自己而直接讓鄭伯及那老伯斃命。
其實劉顯體內丹田那些所吸收吸納的天地靈氣,在那陰陽二氣的中和之下,可以安靜的存在劉顯的丹田。但如果劉顯自己要調動它們出來的時候,往往都得要極其小心,一般都只敢用意念控制著,調動一絲。如果劉顯不計後果,盡情釋放的話,那麼不僅可以摧毀他人,他自己自身體內的經脈穴道亦同樣承受不住,極有可能會導致他爆體而亡。
這也跟太平經的修煉方法有關係吧。
一般人修煉,往往都會先練皮練筯練骨,再修煉出內力真氣之類的。這樣的話,可以從一開始就比較好控制。因為起碼自身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強度程度,他們所修煉出來的那一點內力真氣,他們自身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得起。
可劉顯現在並不一樣,其實修煉了太平真氣的那些武將也是這樣。他們開始只是普通人,並非是循序漸進的修煉,而是直接由內到外。這樣,可以很輕易的讓他們突破到武將的實力境界。但實際上,他們的根基要比一般正常修煉的武將薄弱得多。
這麼說吧,張寶、張梁這些,是二、三流的武將。可是他們跟同級別的二、三流武將交手的時候,往往都會處於下風,並且越戰就越弱。比如,董旻只是一員三流武將,武力應該在70左右,張寶估計也是在這個幅度,或者武力稍稍比董旻強一點點。可是,如果這兩人對上的話,那麼張寶就未必可以勝得了董旻,戰到最後,張寶甚至不是對手。
這些情況,劉顯也是慢慢才想明白的。因為他一直都在考慮著批次製造武將的事,所以,自然得要認真仔細考慮這當中的利弊。
弓箭還在不停的落下,劉顯覺得如此不是辦法,趕緊把手上拉著的那老伯交給了鄭風。
鄭風畢竟是練武之人,這個時候,勉強能夠忍受住河水的冰冷,沒有驚慌失措。
他正在努力想要頂起木筏,意圖頂起一些,那麼就可以呼吸得到空氣了。
可惜,這木筏太沉重,尤其是劉顯特別讓人制作的雙層木筏,這加起來足足數百斤重,這長時間泡在水裡,也會增加木筏本身的重量。另外,在水裡也難以發力,所以,鄭風的試了好幾次,都難以把漂浮著的木筏頂起半分。
劉顯就是看到了鄭風的意圖,所以才把撐伐老伯交到了鄭風的手上,然後打著手勢示意由自己來。
劉顯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突破在即。可是偏偏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過盈弱,很多時候,他也沒敢調動太多丹田內的太平真氣衝擊自身的經脈穴道,沒敢強行打通體內的奇經八脈、任督二脈。
可現在,鄭風和那老伯的性命危在旦夕,在不知道箭攻什麼時候停下,不知道何時才可以直接回到木筏上的時候,劉顯現在就唯有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