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兩人對視一眼,等了片刻,鄧少君壓低聲音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女聲:“酒店服務。”
鄧少君不耐煩地回道:“我們不需要。”
“那我們也要做一個登記回訪的,請您開啟門籤個字。”門外的聲音不依不饒。
鄧少君沒多想,嘟嘟囔囔地披上浴袍,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門剛一開啟,一道黑影裹挾著巨大的力量撲面而來,他只覺胸口一陣劇痛,隨後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進房間裡,重重地摔在地上。
南佳莉嚇得花容失色,只來得及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便手忙腳亂地拉起被子遮住外洩的春光。
四個男人魚貫而入,為首的那個二十出頭,模樣看起來單純無害,可眼神卻透著陰鷙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南佳莉瞥見這男人,頓時像受驚的鵪鶉般縮排被子裡瑟瑟發抖。
“你什麼人?”鄧少君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問道。
領頭男人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你睡了我的女人,還問我是什麼人?”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鄧少君腦門瞬間見了汗,只能結結巴巴地辯解:“不……不是……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這女人有男人還出來相親,這不是害人嗎?”
領頭男人冷冷地注視著他:“你不該跟我解釋的!”
說罷,好整以暇地坐在小沙發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悠悠地剃著指甲:“說吧?你們兩個姦夫**想怎麼解決這事。”
南佳莉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聲音顫抖地說道:“阿……阿森,是他先勾引我的!”
阿森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你這個蕩婦,一會兒再說你,先講講你這個姦夫,留下點什麼吧?”
鄧少君眼珠飛快地轉著,急中生智道:“大……大哥……我有錢,要不我賠點錢?你說,你要多少?”
阿森剃指甲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哦?你能給多少錢?”
伸出一根手指,鄧少君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一萬?”
阿森握刀的手猛地一緊,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在玩我?”
“不不不,”鄧少君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十萬!十萬,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森揮揮手,隨行的人從一個包裡掏出一沓錢。阿森接過錢掂量了一下,隨後猛地砸在鄧少君面前:“我缺你三瓜倆棗?”
鄧少君看著面前粗略估計至少有&bp;20萬的厚厚一沓錢,頓時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他雖然平日裡行事有些莽撞,可畢竟從小見多識廣,此刻立馬頓悟自己中圈套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阿森已經從後腰掏出一根棒球棍,在手裡輕輕敲打著:“在我們老家,偷人是要浸豬籠的,不過現在是文明社會,我收點利息就行了,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鄧少君看著阿森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肝膽俱裂,雙腿一軟,竟然……尿了!
演唱會現場,舞臺上的梅豔芳頭戴潔白婚紗,手握著話筒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一場屬於自己的婚禮,世事難料,請在拍拖的女生們,珍惜眼前人,把握幸福。”
說完,《夕陽之歌》的前奏響起,這將是她的絕唱。
“曾遇上幾多風雨翻編織我交錯夢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彎伴我走過患難
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紛擾波折再一彎”
歌聲婉轉,如泣如訴,身著婚紗的梅豔芳緩緩走上階梯。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站在如天堂入口般的舞臺上,瀟灑回身衝著所有人一揮手,中氣十足地大聲喊道:“拜拜!”
臺下的觀眾們大多並不知道她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可一股莫名的哀傷卻霎時間在舞臺下蔓延開來,許多人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淡然和尤喻早已紅了眼眶,王思語更是躲進袁景燦懷裡泣不成聲。
看著梅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光影裡,袁景燦摟著王思雨,緩緩閉上眼睛。
一個時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