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動身，走在前面。
顧千鈞也想動，卻在剛準備邁步的時候停下了。
就在那一瞬間，一縷微光縈繞在了陸長生身邊，如同一枚印記映入身軀，哪怕是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等等！”
顧千鈞開口，一步邁出來到了跟前。
陸長生一愣，沒怎麼看懂，卻見顧千鈞抬手一指朝著他的眉心點去，根本容不得他拒絕，對於自己的師父，他也沒有防備。
“師父，你這是……”
話沒說完，顧千鈞眼裡生出變化，像是明白了什麼道：“原來抉擇的是你！”
陸長生不理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抉擇是什麼意思？
顧千鈞點了點頭，緩緩收回手，卻在這個過程中，身體一僵，似又探查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卻瞬間大變，隨著一聲驚呼傳來。
“你竟是萬劫仙體！”
這一嗓子超出了陸長生對這位師父的認知。
平日裡感覺什麼事都引不起他的波瀾，卻在探查到自己的體質時生出變化。
不就是萬劫仙體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然而顧千鈞卻不這樣想，他緊緊盯著陸長生，眸光不斷生出變化，他的思緒凝結，似乎明白了許多事。
“難怪，難怪你要這麼多靈石！”
顧千鈞帶著恍惚，想起之前種種事情，原先只當他有些貪財的小愛好，因為天賦出眾，需要的靈石多一些也不奇怪，卻不料竟是因為這體質。
也明白了為什麼他要去大荒宮當那聖子，之前種種全都有了答案。
只是他的臉色卻漸漸變得凝重，讓人看不透。
陸長生見狀，也不用去解釋這體質了，只是寬慰道：“師父別擔心，雖然你沒什麼錢，還把我騙來修煉，甚至都沒怎麼引導過我，讓我過了一些苦日子，不過也不用內疚，我成長的還是很不錯的，你……”
他在說，一個沒忍住還拍了拍顧千鈞的肩膀。
本來是安慰，結果顧千鈞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凝重愈盛。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陸長生不解。
顧千鈞道：“記住我的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體質，以後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更不要讓我再探查你的身體！”
接連一番話，陸長生徹底懵了，這是鬧的哪一齣，讓他莫名其妙的。
不過他還是道：“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會斬去這段記憶，你記住我說的話！”
“這麼嚴重嗎？莫不是這體質犯了天條？”
陸長生滿生疑惑，越發看不懂了。
顧千鈞也沒有任何解釋，下一刻只見他盤膝而坐，臉上當即露出了痛苦之色。
自他的眉心中光華流淌縈繞而起，陸長生知道，那是從他識海中的記憶。
甚至於沒有任何猶豫，抬手間斬落，生生從識海中斬出了一段記憶，隨即砰然碎裂，消散在這天地。
噗！
顧千鈞也在此時跌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陸長生震驚，這是得多大的決心才下得去手，難道他真犯了天條不成？
一時間，他走上前去，看著自己的師父。
顧千鈞也緩緩睜開眼，眼裡似乎帶著迷茫，就好像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竟帶著幾分懵懂。
“師父，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