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泥人張來到陸仁的庭院,一眼望見滿院全是破碎的鐵劍。
“這是……”
他看向站在院子裡的陸仁,只見陸仁手持長劍,長劍上真氣流動,寒光隱現。
陸仁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孃的,終於成功了!”
白芊楚說來簡單,當真正實施起來,卻發現完全不是她說的這麼一回事。
如果這種方法真的可行,那各大門派早就推廣開了,恰恰相反這種方法費力不討好,畢竟每個弟子對真氣掌握的熟練度不同,就算熟練掌握了真氣,每把劍的鐵質又有差別,真氣稍猛鐵劍就會崩碎,真氣弱了鐵劍毫無反應。
只要到了開竅境,自然能做到真氣外放。
所以這種功法早已被各大門派摒棄。
泥人張看到陸仁手中長劍的第一眼,便想起這門被人棄之如履的功法,猛地怔住,隨後嘆息一聲:“不用比了,我輸了。”
在這種長劍下,他的功法完全被剋制。
陸仁又對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異常清楚,甚至能猜測到他躲避之後會做出的任何反應,即便境界高一層,即便他能真氣外放,可是他知道,除非拼了老命,否則必敗無疑。
陸仁抬頭看了看,視線中並未提示他完成任務的進度。
“不行,還是要比一比。”他鄭重說道。
泥人張輕咳一聲,怒罵道:“臭小子,還真當老頭我怕了你,來來來……”
庭院裡,
劍影穿梭,指法如鋼。
清晨的太陽一直從東邊挪到正上方,樹枝上的落葉也被院子裡的勁風掃的漫天飄零。
白芊楚坐在一旁,眼中全是擔憂。
方法終歸只是方法,畢竟泥人張開竅境的實力在這擺著,若是這種方法真的能夠越階挑戰,也不會被各大門派摒棄。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陸仁對‘天劫指’的瞭解。
可即便是這樣,陸仁依舊險象環生,身上已經被泥人張的手指捅了幾個血窟窿出來,泥人張的手指也被劃的血流如注。
境界的壓制,讓陸仁幾乎撐不住了。
他感覺到身體在簌簌發顫,撕裂的疼痛從身上的血窟窿處陣陣傳來。
還是輸了嗎?
他有幾分不甘心,如果連泥人張都輸了,後面的幾個人怎麼辦!
突然,
泥人張胸腔猛的一窒,一口血水從嘴邊溢了出來。
他手上一頓。
只是這一瞬間,陸仁的劍已經抵在他的胸前。
“挑戰八大魔頭,完成度2/8”
陸仁看到這幾個字出現在視線中長長鬆了口氣。
這時,他才發現泥人張似乎不太對勁。
他怔了怔,恍然道:“你的傷……”
泥人張苦笑搖頭,“好不了的。”
他身上的暗疾也是他剛開始就知道會輸最主要的原因。
日落,天空一片昏黃,庭院的地上,血跡斑斑。
泥人張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青石路的盡頭,他知道上次出去受的傷把這麼多年的暗疾全都誘發出來了,這些傷病會被他帶進棺材,而進棺材之前的日子,恐怕只能在涇水鎮度過。
正一宗的仇,或許只能和他一起,被掩埋在土裡了。